第(2/3)頁 男孩也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摸摸這個平時總是看他來就跳走的貓,結(jié)果被這只貓靈活地躲了過去,甚至還雙腿一蹬,靈巧地跳到一處隔板上。 “喵嗚。” 黑貓用十足傲氣的眼神看了一眼男孩,接著又躍下來,迅速地跑走了。 它身后的影子一開始沒有追上黑貓,在日光下被拉得又長又大,但很快就匆匆忙忙地趕了上去,成為了正常的樣子。 ——這是一個征兆。 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一種莫名的明悟在心里升騰起來,北原和楓微微側(cè)過頭,從男孩和煉金術(shù)師的眼里看到了幾乎相同的驚訝與了然。 代表獅子和戰(zhàn)爭的女神塞赫梅特變成了代表貓和家庭的女神巴斯特嗎? 北原和楓這樣想著。 “戰(zhàn)爭估計結(jié)束得很快,算是不錯的消息。這樣我就不用太擔心你們這兩個笨蛋了。” 菲利普斯瞇起眼睛笑了一聲,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隨后把平底鍋拿起來,從中取出冷凝后和鍋底一個形狀的金餅,熟練地掰成五份。 “一份是給暫時收留我們的僧院的。一份是給我自己的,一份是北原的,一份是某個笨蛋徒弟的。” 煉金術(shù)師很快就做出了劃分,同時把最后多出來的一塊金子塞到旅行家的手里,對著北原和楓粲然一笑,眼底有著調(diào)侃的意味: “最后這個是要等某個倒霉鬼把錢花光,可憐兮兮地來找人的時候再給他的。所以這家僧院就暫時幫他保管好了。” “誒?我才不會那么容易就失去身上所有的財產(chǎn)呢!我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知道這是在說自己的男孩睜大眼睛,感覺自己被小瞧了,于是抗議似的喊道,但是被大人們齊齊地無視了這句話。不過北原和楓倒是笑盈盈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我的安排就到這里。天命的最后一個過程需要你一個人去獨自面對。” 菲利普斯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有管男孩的個人意見:“你的心在哪里,你的寶藏就在哪里。” 說完之后,他的聲音稍微頓了一下,難得在男孩面前浮現(xiàn)出溫和的祝福味道,眼底也流淌出堪稱柔軟的笑意。 “去找它吧,去找金字塔吧,孩子。” 他說。 男孩愣了一下,隨后便有些迷茫地看向北原和楓,但是旅行家只是彎腰鼓勵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他并沒有揉腦袋。 “相信我,金字塔很美的。” 北原和楓平視著男孩,橘金色的眼睛里有著明媚的笑意:“還記得嗎?我們在旅途上面聊的那些:關(guān)于天命、沙漠、書的故事,關(guān)于在道路上流浪的人們、追逐著遠方的人的命運。” 他們在旅程中聊了很多,包括旅行、愛、勇氣與改變,包括人的心。 男孩張了張嘴,他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可能永遠都不會再相見的分別。 但他沒有哭,只是伸手抓住北原和楓的手,感覺自己的心臟一下子仿佛被痛苦地揪緊,嗓子傳遞著莫名的酸痛,古銅色的眼睛有些哀傷地看向旅行家。 “金字塔很美的。” 北原和楓輕輕地嘆了口氣,把男孩抱到自己的懷里,用手拍著對方的背,等對方稍微緩過來一點后才分開。 他像是一個真正的長輩那樣,把絲巾給他纏好,然后用額頭輕輕抵住對方額頭,又親昵地碰了下鼻子,向面前的人露出一個明亮的微笑。 ——所以要笑著啊,孩子。 “我覺得那個孩子最后肯定要譴責你。” 北原和楓在送別了男孩后這么對菲利普斯說道,眼底的神色似乎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柔軟的笑意。 當時他和菲利普斯正在一起走在埃及塞盧姆的街道上,四周顯得有點冷落和凄清。這里很靠近利比亞,當年大戰(zhàn)的時候這兩國之間的沖突造成了這座城市大量的人口遷徙,只留下這座顯得有些清冷的空城。 “我知道他的寶藏的確不在金字塔下面,就在他的家鄉(xiāng),就在他一開始出發(fā)的地方。我也知道他會在那里被人打一頓,搶光身上的錢——但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又沒法知道自己的寶藏在哪里啊。” “而且。” 煉金術(shù)師雙手抱胸,振振有詞起來:“如果提前告訴他這件事情的話,他就沒法看到那么美的金字塔了。” 北原和楓眨眨眼睛,似乎想要努力忍耐住嘴角的笑意,但是最后還是失敗了,于是側(cè)過頭輕快地笑了起來。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惡趣味吧,親愛的菲利普斯先生。” “別戳穿啊,風(fēng)肯定會讓那個孩子知道我們兩個的談話的,被戳穿了多不好意思。” “你也會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幾百年下來你都不在乎這些了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