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男孩顯然沒有被嚇到，反而用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而且我可以在不動石頭的情況下和它聊天……” 駱駝們載著人走過一處峽谷，這里再過去大概是一道大河的河床，風從這條河曾經(jīng)的入水口灌進來，呼呼啦啦的，但是沒法給人任何舒適的感覺。 向?qū)д靡环N前所未有的嚴肅態(tài)度地看著天空，那些熟悉這片沙漠的駱駝夫則是在警告人們遠離那些姿態(tài)奇特且岌岌可危的風蝕蘑菇。 “河床。” 一個在男孩和北原和楓身邊的駱駝夫低聲地說道：“我認識它。” 滾燙的太陽在天空中散發(fā)著熱量，沙漠里的萬物似乎都在被煎煮著，就連水囊里面的水也變成了入口嫌燙的溫度，就連不斷涌來的風也是讓人忍受不了的熱。 旅行家正在往頭巾上倒水，好利用蒸發(fā)吸熱的方式防止太陽直接照射在自己頭上導致嚴重的中暑，聞言有些驚訝地抬頭：“你認識？唔，你是說你見過另一個河床？” 沙漠中的沙子是流動的，連帶著碎石一起千變?nèi)f化，往往一睜開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四周的地形完全變成了陌生的樣子，像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撒哈拉。所以從來都沒有什么人敢說自己認識沙漠里的某個地方。 “差不多。” 駱駝夫看著前方，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但最后只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簡單地說道：“河床……是的，我是說河床。爆發(fā)過一次沙漠山洪。” 撒哈拉沙漠也是存在暴雨的，這種劇烈的暴雨和沙子混合起來，從脆弱的巖石山體涌入河床之中，便會成為一種極其可怕的自然災害。由于其突然性，沙漠中遇到的人幾乎無一生還。 甚至就算是避開了這種危險地形，在雨水能積累數(shù)米的沙漠中，溺死的人數(shù)量也不在少數(shù)：那是幾乎可以和渴死的人相媲美的數(shù)量。 “有一次有一家商隊在峽谷 里面休息，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駱駝夫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后面的內(nèi)容你們應該也能想得到。” 北原和楓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有些事情，連說“節(jié)哀”都是一種冒犯。 沙漠是殘忍的，而撒哈拉尤其如此：就算是他們目前在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次沙塵暴，沒有死去任何一個，沒有碰到危險的食肉動物群，但這片土地依舊可以隨時葬送所有的人。 駱駝夫繼續(xù)講著他的故事：“只有我走出來了，因為當時我看到了一條蛇，正在往上爬。那是一條金色的很漂亮的蛇，我從來沒見過，于是我趁大家歇息，也爬了上去。” “這是一個征兆。” 男孩很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突然轉(zhuǎn)過頭開口道。 “祭司也是這么說的。” 這個在撒哈拉的殘忍里死里逃生的男人用一種復雜又平靜的語調(diào)說道：“我讀懂了沙漠的語言，所以我活了下來。那些逝去的人都沒有在乎她到底說了什么。” “住在沙漠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總是喜歡用各種手段考驗她的門徒和孩子。” 駱駝夫在烈日下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像是在抽煙草，最后拍了拍駱駝的腦袋，用一個阿拉伯詞匯來總結(jié)這個簡短的不幸： “maktub” “我知道這個詞。” 在駱駝夫駕駛著駱駝往前走的時候，男孩若有所思地對北原和楓說：“它的意思應該是‘命運’。” “準確的說，maktub被直接翻譯的結(jié)果其實是‘被寫下’。” 旅行家駕駛著自己的駱駝，用手溫柔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和脖子，緩解它的緊張——動物能夠感受到附近有危險生物的氣息，很有可能這片河床也有著毒蛇。 他于是讓它走在山巖投下的陰涼里，盡可能地混在駱駝群的中間，同時口中下意識地為男孩的話補充了一句。 不過很快，旅行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當然，其實這兩者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了。” 畢竟這個世界——不管是文野世界，還是《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世界，其實本質(zhì)上都是三次元人筆下的作品，命運自然是“被寫下”的。 甚至這個世界上，也真的有一本可以寫下命運的“書”。 命運啊…… 北原和楓抬起頭，看著高高的山崖，想到前世自己所看的漫畫，想到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原著人物，忍不住有些恍惚。 離文野主線的開始還有五年。 兩年后，西格瑪會因為“被寫下”的命運出現(xiàn)在撒哈拉——不得不說，正因為身處于其中，北原和楓才感覺西格瑪能夠從這里來到人類世界，本身就是一件足夠稱得上好運的事情。 “也不知道兩年后能不能撿到……不過應該不至于吧，撒哈拉沙漠那么大呢。” 北原和楓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看到男孩疑惑的視線后對之笑了笑。 在晚上的時候，他們很沉穩(wěn)地扎營，一群食草動物跑過，但是商隊的人禁止了人們?nèi)ゲ东C這些動物。 “其中有很多是牧民飼養(yǎng)的，還有一些食草動物對于你們來說足夠危險。同時沙漠的生物鏈太過脆弱，人為干涉很容易出現(xiàn)巨大的問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