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桑小樟一醒過來, 都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就凝神戒備,待蓄勢出擊。傅希言惦記著小桑膝蓋的傷, 忙扶著他:“別急, 都已經(jīng)走了。” 小桑愣了下, 沒見到銅芳玉等人的蹤影, 面露驚喜:“少主來了?” “那倒沒有,說來話長。”傅希言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說了太多的謊,此時就想好好歇歇,便無視了小桑小樟好奇的眼神, 道,“回去我再慢慢和你們說。” 小桑說:“回去之后, 你還是與少主說吧,我們在邊上聽著就好。” 傅希言:“……” 這是開完故事會, 回去又要說脫口秀嗎?觀眾還自己分好了坐票和站票? ……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這半天實在過得跌宕起伏, 曲折離奇。 傅希言送兩人回船上,又有些不放心, 回房間稍作整理,就想下船看看傅爹他們,小樟小桑自然要舍命相隨, 傅希言看小桑包扎好的膝蓋還在滲血, 怎忍心壓榨傷員, 雙方正僵持不下,出去的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先回來的是傅夫人那一撥。購物果然是減壓的好辦法,幾個人出去一趟, 逃亡以來的壓抑與憔悴便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幾個姨娘你看看我的手, 我看看你的耳朵, 容光煥發(fā)地交流著新買的首飾。 傅輔后腳回來,聽了一耳朵的吹捧炫耀,十分不以為然:“都是銀鐲子,誰能扒著你的手看上面的紋路?忍冬紋,如意紋有甚區(qū)別?” 這話傅夫人可不愛聽:“那以后夫君的衣服我都按一種顏色一種款式來做,可好?” 傅輔急了:“那怎么一樣呢?” 傅夫人反問:“怎么不一樣,裝在里頭的,不還是同一個老頭么?” 傅輔:“……” 傅夫人大獲全勝,帶著姨娘們趾高氣揚地回船艙了。 傅輔氣得吹胡子,忍不住對旁邊看戲的傅希言說:“你看看她們,你日后可不要……算了,你也沒什么選擇。” 傅希言:“……” 正說著,他的選擇就回來了。 傅希言瞬間生龍活虎:“我的選擇怎么了?那不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傅輔疑惑地看看裴元瑾,又看看他,仿佛在問:“你是認(rèn)真的?” “都如入無人之境。”傅希言硬生生地接了下去。 傅輔:“……”這倒是,以裴元瑾當(dāng)初闖皇宮的勁頭,就算要去御膳房逛一圈,應(yīng)該也沒人攔得住。 裴元瑾看著他,一眼就看到他的頭發(fā)衣服和出門時不太一樣,似乎有些凌亂,不由面色微沉:“遇到什么事了?” 傅輔心中一凜,有些心虛地看向兒子,生怕他說我爹欺負(fù)我之類的。在傅希言之前,幾個兒女里,只有傅禮安成了親。但公媳要避嫌,平日根本沒什么相處的機會,所以也沒有相處的煩惱。偏偏老四自己招來的裴元瑾不但是個男的,還是儲仙宮少主,他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相待了。 傅希言哪知道他爹講著講著,就腦補起了家庭倫理劇。他干咳一聲,對裴元瑾道:“是出了點事。” 剛才急著確認(rèn)家人安全,他一時還沒想好如何應(yīng)對來自裴少宮主的詢問。 對待銅芳玉,他自然可以滿口胡說八道,只求眼前脫身,不求未來如何,可是對象換作裴元瑾,自然不敢也不能用這一套的。 但承認(rèn)自己修習(xí)傀儡術(shù),他又有些缺乏勇氣,尤其是,經(jīng)過這半天的遭遇,讓他意識到學(xué)習(xí)傀儡術(shù)不是多門手藝,還多了條活路,越發(fā)不想放棄。 小桑非常自覺地賣了個好:“少夫人說要等您來了一起說。” 傅輔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究竟什么事,為何要你們一起說?”船上這么無聊,他也想聽。 傅希言說:“倉庫里的酒好像不多了。爹,韋大俠采購物資,不知道會不會順道買酒啊,你要不要去問問?” 傅輔:“……” 問問有沒有買酒……這借口聽起來像支開下人的。 “哼。”他不開心地走了。 看他氣沖沖的背影,傅希言硬著頭皮道:“我們到船艙里說。” 他一路走在前面,將人領(lǐng)到自己房間門口,突然又停住腳步,對小桑小樟說:“我與你們家少主單獨說。”然后他當(dāng)著兩人的面,將滿臉都在控訴“為什么要取消站票”的小桑和小樟關(guān)在了門外。 裴元瑾自覺地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 傅希言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你今天去雷部還順利嗎?” “主管事沒有失蹤,應(yīng)當(dāng)算順利吧。” “恭喜恭喜。” 結(jié)束簡單的開場白,就該進(jìn)入正式議題。 看傅希言期期艾艾的樣子,裴元瑾若有所思地猜測道:“你惹上了桃花債?” 銅芳玉哪算是桃花。 他說:“……是朵要命的食人花。” 裴元瑾點頭:“果然是女子。” 傅希言急忙解釋道:“和對方是男是女沒關(guān)系,主要是我的問題。” 裴元瑾不知想到了哪個方面,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你的問題?” 傅希言坐在他面前,雙手交握,虔誠地看著他:“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諒我,并且不阻止我繼續(xù)做下去?” 裴元瑾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形容了,電閃雷鳴,臺風(fēng)警報。他霍然站起,怒道:“小桑小樟!” 小桑小樟當(dāng)即破門而入! 傅希言下意識要跑,卻被裴元瑾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在突然而起的潑天大怒之后,裴元瑾又慢慢冷靜下來,兩簇怒火被壓抑在眼底深處:“說吧,是誰?”是誰讓胖子寧可忤逆我,也要繼、續(xù)、下、去! 小桑小樟有些回不過神。 裴元瑾望著傅希言,一字一頓地說:“這些日子,你躲在船艙里,便是在琢磨這件事吧?” 傅希言原本沒理解那句“是誰”,還在心里琢磨,聽他說這句,便以為他知道自己偷偷修煉傀儡術(shù)的事,不由面露緊張之色:“你聽我說。” 裴元瑾說:“多久了?” 傅希言說:“上船之后就一直……不過你真的知道我在琢磨什么嗎?”若他早就知道,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他現(xiàn)在才知道,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什么都沒說啊。 他總覺裴元瑾這場火發(fā)得詭異,毫無來由,有點不太對勁? 裴元瑾只聽自己要的關(guān)鍵詞:“上船之后一直念著,下船后就遇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