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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虞的反擊(下)-《胖柴不廢要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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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素環道:“確認之后?”

    裴元瑾冷聲道:“殺了。”

    正月十二,傅希言的“踏空行”和“碎星留影”都已經耍得有模有樣,結合“綿柔拳”,可以在五十招之內拿下傅軒——當然,對上裴元瑾還是屢戰屢敗。

    傅軒對侄子進展滿意得不得了:“好,好,好,我傅家總算有希望出一位高手!”

    傅希言覺得這話放在裴元瑾面前,簡直是公開處刑:“多虧裴少主栽培。”

    裴元瑾見傅軒朝自己道謝,淡定地說:“分內之事。”

    傅軒:“……”

    侄子與裴元瑾關系的進展傅輔已經跟他說了,但他依舊覺得如鯁在喉,明明是侄子,卻要憂愁他以后是迎娶還是出嫁。可惜自己只是個叔叔,就算心中不滿,也不好說什么。

    他干咳一聲,對傅希言道:“元宵將至,你沒事別出去。”

    傅希言點點頭,然后覺得不對:“元宵節不就該出去玩嗎?”

    “局勢有變。”傅軒低聲道,“昨日,江陵知府被押解進京,罪名是通敵叛國。前線軍報,南虞夷陵、江城水軍皆出現調動,兩國邊境如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戰。為防南虞又有異動,還是乖乖待在家里的好。”

    傅希言吃驚:“知府通敵叛國?”

    傅軒看了裴元瑾一眼。

    傅希言想著裴元瑾每次和虞素環說宮中大事都不避著自己,自己當然也不好讓他離開,但是如何對叔叔開口是門學問。

    總不能直接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吧,正猶豫,裴元瑾一個縱跳自己走了。

    ……

    傅希言心里有些發慌。不會生氣了吧?

    傅軒說:“那知府就是差點成劉坦渡親家的那位。”

    傅希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眼睛還在看裴元瑾離開的方向。

    傅軒說:“如今也不知知府叛國是真是假。”

    劉太尉決定讓劉坦渡之子接手劉致遠與傅夏清婚約的事,家里人已經都知道了,不過態度并不積極。

    一是傅夏清喜歡文人,好好的舉人夫婿變成了個武將夫婿,心情十分低落。

    二是傅家的軍中勢力大部分都在劉坦渡麾下,一旦兩家聯姻,劉坦渡之子就可以以傅家女婿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接手。這一招釜底抽薪,幾乎是斷了傅家的根基。

    所以傅軒才會說不知知府叛國是真是假。畢竟,從目前來看,劉家與傅家結親更符合利益,那知府與其女的存在便十分礙眼了。

    可不管真假,永豐伯府也沒有其他選擇。

    傅禮安、傅冬溫走科舉路暫且不說,唯一習武的傅希言也被皇帝拴在鎬京都察院,而且他是幾個子女中未來最不可預測的一個,他若從軍,裴元瑾如何安置?

    總之,傅希言與儲仙宮的瓜葛,建宏帝和劉太尉的一番動作,徹底打亂了傅家布局。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傅希言進入羽林衛歷練一段時間后,就可以尋機會放到軍營里去,從傅軒手里接過傅家在軍中的勢力。

    這番籌謀也是經過傅夫人同意的。

    出身世家的傅夫人對大多數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有兒子的前程,十分看緊。傅禮安從文是她的堅持,傅冬溫的母親受她影響,也鼓勵兒子棄武從文,只有傅希言親娘早逝被放養,自己主意又大,所以才從小習武。

    幸好,后來他們各自展現的天賦也證明了傅夫人當初的選擇并沒有錯。

    傅希言想起來:“前陣子父親不是說要讓族中弟子去參軍嗎?”

    傅輔與旁系和好后,就大力提拔親族,大家族的任人唯親是維護自身的手段,可時日尚短,很難馬上見到成效。

    傅軒道:“遠水難解近渴。劉太尉的意思是,夏清的婚事為免夜長夢多,宜早不宜遲。”

    傅希言疑惑道:“夜長夢多?”

    “夏清和劉將軍之子都是兩度訂親了。”

    傅希言想:從這角度,的確是好事多磨。

    “劉將軍之子是什么樣的人?劉將軍家里又是個什么情況?”

    這年頭,兩人結婚,是家族結合。劉坦渡駐守南境,傅夏清嫁過去后,幾年都未必有機會回來,婆家好不好,便至關重要。

    傅軒少年時期曾在軍中效力,當時劉坦渡還是他的直屬上司,自然打過交道:“劉煥是劉坦渡的庶子,也是獨子,年紀輕輕,便入了脫胎境,他若在鎬京,名聲必不下于樓無災。至于劉家,劉坦渡只有一位夫人,人口簡單,那位夫人身體不好,常年禮佛,深居簡出,應當是不會管小兩口事的。”

    傅希言捉到一個蟲:“只有一位夫人,哪來的庶子?該不會是哪里抱來當兒子養的吧?”

    傅軒眸光閃了閃:“據說其母是外室,被劉夫人發現后,去母留子。自那之后,劉夫人夜夜噩夢,才開始信佛。不管怎么說,劉煥都是劉坦渡唯一的兒子,也算年少有為,單以個人論,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傅希言問:“那二姐到底嫁還是不嫁?”

    傅軒嘆氣道:“劉太尉已將此事稟告陛下,嫁與不嫁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劉太尉既然來了,不就說明陛下是同意的?”

    “云中王當年死在平羅郡王手中,北地聯盟對他恨之入骨,常年刺殺不斷,背叛的可能性極低。就這樣,陛下還招他的孫子入京為質。可見君王多疑的本性。”傅軒分析道,“海西公世子雖然防守西面,但西陲小國林立,他手下兵馬是三大邊境軍中最少的,只有十二萬,防線上的其余衛所并不遵其號令,而且海西公人在鎬京,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待著,出去踏青都要陛下恩準,自然也可放心。剩下南邊的驃騎將軍劉坦渡,是陛下登基后破格提拔,根基不深,又有我們家牽制,本不必擔心。如今他要與我們聯姻,南邊守軍本有三十萬之巨,再擰成一股繩,或成尾大不掉之勢,以陛下的謹慎,應當不會答應。”

    傅希言說:“可陛下沒反對啊。”

    傅軒嘆氣道:“所以才更令人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也不知道陛下這次會朝著哪邊下手。

    與叔叔交換完對家族未來走向的憂慮后,傅希言用“踏空行”一路飛奔至裴元瑾的院落。

    裴元瑾正拿著梳子給貍貓梳毛。

    傅希言繞著他走了一圈,見他始終沒抬頭,不由沒話找話地說了句:“這么多毛,不戴個口罩嗎?”

    “不必。”

    也不見裴元瑾如何動作,空中漂浮的毛突然聚成一團,落在地上。

    傅希言蹲在地上,拿著那團毛搓揉著玩。

    貍貓扭動身體,想要扒拉傅希言手里的毛球,傅希言一邊拿著球逗它,一邊狀若漫不經心地說:“元宵節有燈會,我們叫上虞姑姑一起去?”

    裴元瑾說:“你叔叔不是說不要出門?”

    傅希言說:“就去明濟寺。有你在,怕什么南虞破弩?”

    裴元瑾并不喜歡去人擠人的地方,不過傅希言難得提出要求,加上這幾日練武很用功,自己也該獎賞。他小時候若是練功練得好,父親也會帶自己出去,如此將心比心一番,便覺得傅希言在討獎勵,便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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