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斥候出身的宋山水心底有點遺憾,是替北涼感到憋屈。但對北涼尤其是那個年輕人,老諜子其實沒有什么失望,對于這位當下在離陽如雷貫耳的年輕藩王,宋山水倒是生出幾分本該如此的熟悉感覺。 先前那些戰(zhàn)死沙場的袍澤將士且不去說,對所有活著的人,大將軍徐驍何曾虧待過分毫?何曾斤斤計較過?這么多年來,北涼境內(nèi)將種門庭多如牛毛,為惡一方的紈绔子弟何曾少了,直到大將軍去世之前,都沒有動這些蛀蟲這些家族,只是竭力打造北涼邊軍這支戊守門戶的精銳之師,一次次巡邊,對身后尤其是陵州的烏煙瘴氣,或多或少有些視而不見的嫌疑,最終從頭到尾都信守了早年的那個承諾,“我徐驍他年得了富貴,就要保著手底下老兄弟們跟著我一起享福!” 是不是如果涼莽不打仗,新涼王徐鳳年就不會在陵州官場大動干戈? 原本老諜子對此事很好奇,但是現(xiàn)在偏偏問不出口。 至于北涼鐵騎有沒有下次的南下中原,新涼王有沒有坐龍椅的念頭。老諜子不知為何突然想都不想了。 在接下來新涼王和袁統(tǒng)領(lǐng)的閑聊中,兩個老人得知當下不但薊州大軍南下阻截,兩萬蜀地精銳也出蜀向東追擊,而且位于中原腹地的靖安道那邊似乎也蠢蠢欲動。 一旦爆戰(zhàn)事,真正負責(zé)阻截北涼鐵騎的主心骨,兵部侍郎許拱一定會精心挑選一個不利于騎軍開展陣型的地方。 在張隆景眼中,離陽朝廷這是要請君入甕啊。 張隆景不得不憂心忡忡,因為他畢竟已經(jīng)遠離徐家鐵騎二十來年了。 甚至沒有見過涼州虎頭城,幽州葫蘆口,流州青蒼城。 老諜子破天荒主動跟并駕齊驅(qū)的張隆景開口聊天,壓著嗓音問道:“怕了?” 被揭穿心事的張隆景沒有惱羞成怒,只是嘆息道:“不是怕,只是擔(dān)心而已,擔(dān)心虎落平陽。” 老諜子嗤笑道:“虎落平陽被犬欺?虎嘯中原,有個屁的犬吠?!” 張隆景悻悻然。 前頭突然傳來年輕藩王的溫醇嗓音,“老宋,馬屁我收下了,但是不保證你能在拂水房升官,那是褚祿山的地盤,他說話比我管用。” 習(xí)慣了喜怒不露形色的老諜子嘿嘿一笑。 張隆景轉(zhuǎn)頭瞪了眼坑了自己一把的老混蛋,“姓宋的,這輩子都甭想我請你喝回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