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酒里有殺氣-《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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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趙毅二字。
丁策眼皮子一顫,此子竟敢直呼藩王名諱,當真是太安城里那些個眼高于頂的公子哥?這幫依仗父輩恩蔭的兔崽子可是公認只認君王不認藩王的渾人!
黃裳在如履薄冰的寧宗護送下,走入客棧,徐鳳年留下少年戊和盧崧,帶著袁左宗和王麟跨過門檻,跟黃大人同坐一桌,落座后,開門見山道:“在下徐奇不假,可跟盧升象盧侍郎沒什么交情,也就是在太安城遠遠見上一眼,滿口胡謅,要是嚇不住那幫擋道豺狼,少不得還要一番惡戰。先前老爺子走得急,沒能喝上一口酒,桌上還余下小半壇子,這會兒解解饞?”
黃裳為官行事古板近迂腐,可也曾寫出過不少意氣風發的佳詩雄文,為人其實并不一味苛刻不近人情,此時身陷死境,反而豪氣橫生,主動拎過酒壇,晃了晃,閉眼一聞,睜眼后灑然笑道:“憋得慌了,喝過了酒,過足了酒癮,再死也不遲,到了黃泉路上還能砸吧砸吧酒香余味。”
一起進屋的寧宗段淳安幾人聞言都是面有戚容,黃大人如此清官能吏,落得如此下場,是個良心沒被狗吃掉的漢子都要感到心酸。豺狼盈道,善人寸步難行吶。黃老爺子一手卷起補服袖口,一手倒酒幾碗,除了眼前膽大包天的白頭徐公子,一路相隨的寧宗和仗義出手的段淳安都沒有忘記。抬頭眼見那名斷箭殺人的偉岸男子沒有坐下,僅是站在徐公子身后,老爺子笑道:“這位英雄好漢不來一碗?”
袁左宗笑著輕輕搖頭。
才脫離險境的胡椿芽小聲嘀咕道:“黃大人,小心這些人跟官府是一路貨色,狼狽為奸給咱們使了一出苦肉計。酒里要是有蒙汗藥……”
寧宗猛然縮手,沒有急于端碗飲酒。
段淳安原本已經大大咧咧端碗到嘴邊,這會兒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假裝湊近鼻子聞酒香,有些滑稽可笑。
徐鳳年面容恬淡,修長手指摩挲碗沿,依舊沒有動怒。
黃裳爽朗大笑,“黃某年輕時候曾經跟人學過相術,看相望氣,還算略懂皮毛,徐公子是多福多緣之人,北人南相,本身就是富貴不缺,加之惜福惜緣,更是殊為不易。”
徐鳳年舉起酒碗,跟性情豁達的老爺子一碰而飲。
徐瞻和周姓女子始終守在客棧門口,小心翼翼提防著鐵廬甲士暴起行兇,她先前沒有多看氣度翩翩的白頭公子哥,掃視一眼,僅是好奇他如何生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眸子,此時見他跟黃大人磊磊落落對坐對飲,才多瞧了幾眼。盧崧傲然站立客棧門口,雙手環胸,閉目養神。先前讓所有外人大吃一驚的壯碩少年一屁股擱在門檻上,百無聊賴,只恨那幫不長眼的甲士畏畏縮縮,不能讓他殺個盡興,神武城外,他那一手連珠箭,未建寸功,本就憋屈難受,龍尾坡上那狗屁將軍的連珠箭,在他看來實在是小娘子繡花鞋,扭扭捏捏,讓他瞧不上眼。
半壇子酒不夠分,徐鳳年對掛簾邊上蹲著的客棧老板笑問道:“掌柜的,可有地道好酒,別藏著掖著了,少不了你酒錢。”
五大三粗的漢子攤上這等市井百姓畏之如虎的潑天禍事,一臉不情不愿起身,察言觀色伺候人多了,習慣性彎著腰,嚅嚅諾諾。徐鳳年笑著打趣道:“事已至此,多一壇酒也多不了一分禍,還不如先把銀子拿到手捂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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