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吃劍的老祖宗-《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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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立冬前的這場京城大雪尤為磅礴,依然不停歇,京城里許多孩子歡天喜地的同時,都納悶住在天上的老天爺這到底是養了多少只大白鵝哦。
這座可以用有龍則靈形容的小院中,原本住著三名皆是有望為劍道扛鼎的天縱之才,一夜之間就三去其一?吳六鼎無趣時,就喜歡拿過那根只比劍略長的青竹竿,此時蹲在檐下,肩上扛竿,有些寂寥,哪怕青梅竹馬的翠花就站在身邊,這位不學王道劍卻學霸道劍的年輕劍冠也有些戚容,吊兒郎當溫游俠那句話字字入耳,只留一條茍活性命出院,斷一臂斷一條腳筋,自行毀去竅穴,就這樣走了。溫不勝,你不是說要成為天底下有數的大劍客嗎?你不是才見過你愛慕的女子嗎?殺一個無親無故才一年交情的男子,然后名動天下不好嗎?
翠花察覺到年輕劍主轉頭,兩人心有靈犀,無須吳六鼎問話,她就開口道:“我也不懂。”
蘆葦蕩一役天下第十一王明寅,是老靖安王趙珣拿此人與春秋名將王明陽的兄弟情誼枷鎖,將其從那青山綠水山野幾畝田中套出江湖。
那溫華才入江湖天下知,怎么就這般凄涼離開江湖了?
這些時日經常跟溫不勝拌嘴的吳六鼎松開手,竹竿滾落在地上,狠狠揉了揉臉頰,“我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一心問劍道,可這輩子都會記住這個笨蛋了,好看的小說:。要不咱們送送溫華?這冰天雪地的,他離得了院子,離不開京城的。”
翠花默不作聲,天天被綽號六只缸的劍冠吐出一口積郁深重的濁氣,平靜起身,“別管屋里頭那個算計來算計去不知道到底算計誰的老王八,真惹惱了我,大不了撕破臉皮,一拍兩散。我不喜歡京城這地方,沒有江湖味也沒有人情味,好不容易才發現一點吳家劍冢都不曾有的劍味,可又太晚了。。翠花,要不咱們護著溫不勝出京以后,再去南海那邊走一走?聽說鄧太阿出海訪仙,說不定能遇上。”
翠花只是拍了拍身后所背的素王劍,吳六鼎大笑出院。
黃三甲從屋中緩緩走出,手中提了那柄遺留下來的古劍霸秀,面無異樣,不見絲毫波瀾情緒,只是將霸秀劍朝墻頭那邊一拋。
古劍入一人之手,一只袖管空蕩蕩的老者蹲坐在墻頭之上,單手接過了棠溪劍爐最后一柄存世鑄劍,舍棄了劍鞘,手掌攤開,將古樸名劍擱在手心上,拇指食指一抹,鋒芒不入天下名劍前三甲,堅韌卻高踞榜眼位置的霸秀劍瞬間彎曲,劍尖劍柄鏗鏘撞擊,如一條龍蛇頭尾相咬,雙指劍氣所致,這柄當世名劍竟是硬生生從中崩斷,一作二,二作四,四作八截,以此類推,霸秀寸寸斷,寸劍都落入斷臂大袖之中,然后老頭兒揀選了一截劍尖,丟入嘴中,如嚼黃豆,嘎嘣脆,嚼勁十足。老人未必真實無名無姓,卻實實在在籍籍無名了一甲子,這些年偶爾入世,也都是跟黃龍士做買賣,他殺人傷人,黃龍士都要負責給他一柄好劍入腹。
要說他做了什么壯舉,江湖上從無半點渲染,可他畢生極癡于劍,幾近百年歲數,不過收徒兩個半,“半個”是那讓他大失所望的木劍游俠兒,一個則是名頭更大一些,西蜀劍皇。可老人也曾對黃三甲明言兩個大徒弟也比不上一個半路徒弟溫華,與天賦無關,天賦不全等于根骨,江湖千年,近乎天道的劍道,便不興驚采絕艷便可成事那一套。因此即便收下了慢慢下嘴入腹的霸秀劍,老頭兒也十分不滿,這柄劍的滋味本就不夠,他是沖著那柄春秋劍來的,劍冢的素王劍其實也不錯,可這二十年最為念念不忘,仍是那柄大涼龍雀劍。老頭兒缺了一臂,可由于身材魁梧,也不顯得如何年邁衰老,尤其是雙眉極長,扎了一根雪白長辮,就好似那北涼離陽北莽三足鼎立。。
雙眉長如柳枝的老頭兒桀桀笑聲,嗓音沙啞磨礪如同一頭夜鸮,陰森道:“黃龍士啊黃龍士,天底下自有你算不準的人,料不準的事!”
黃三甲平淡道:“天下哪來算無遺策的人,種下莊稼,長勢如何,本就既靠人力也靠天時,我黃龍士也沒自負到要人比天高的地步,溫華樂意自毀前程,無礙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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