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佩涼刀上朝-《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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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有一柄北涼刀的徐鳳年輕聲笑道:“我的確是第一次入京,規矩什么都沒人給我怎么提醒過,家里老爹健在,這身衣服也是朝廷臨時送去府上的,應該沒有壞了規矩。至于佩刀一事,要是真壞了朝儀,我就當吃回教訓,大不了不進城門不上殿,灰溜溜離開京城,反正入京時候,也沒見著任何禮部官員接待。”
聽說蟒衣是朝廷新近欽賜,黑胖子如釋重負,只當這個初生牛犢不不知虎兇猛的年輕人板上釘釘會給人攔在城門外,這會兒亡羊補牢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別的不說,這位爺膽識氣魄足夠。”
徐鳳年跟黑胖子結伴而行,緩慢行走在這一段中軸御道的尾端,黑胖子雖說當官當得一窮二白,可好歹是入了流品的國子監清貴,還有資格再往前湊上幾十步路程。別小覷了這幾十步蘊含的意味,有多少京官,第一次入朝面圣排名墊底,站在最遠處,最后一次仍是如此凄涼。離城門哪怕近上一步半步都是天大幸事,要不為何都說朝會門外,最是能五十步笑百步。越往前走,黑壯胖子就越覺得氣氛古怪起來,這讓習慣了被人漠視輕視笑話的國子監天策祭酒,渾身不自在,直線向前,他跟身邊那個不知道哪個旮旯冒出來的年輕世子,就如劈江斬浪,一些個原本看待他鼻孔朝天的權貴官員都眼神復雜,臉色異常僵硬,撕裂出兩邊隊列,繼而轟然后撤再后撤幾步,潮水倒流。黑壯胖子已經看到國子監大多同僚的面孔,正想著跟往常一樣偷摸進去閉嘴裝孫子,就看見國子監左祭酒桓溫桓老爺竟然這次沒跟首輔湊一堆去,笑望向自己,這讓最忌憚桓祭酒那張老狐精獨有笑臉的黑胖子毛骨悚然。
這位因為儀容天生不佳而淪為笑柄的小祭酒走近了國子監大隊伍,被私下稱為桓老爺的左祭酒大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道:“王銅爐,了不得啊。”
身邊國子監眾多同僚也都眼神玩味,這讓鈍感的黑胖子愈發一頭霧水,干瘦左祭酒笑瞇瞇道:“銅爐啊,啥時候搭上北涼這條大船了,深藏不露嘛,以后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這個糟老頭子。”
王銅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問道:“老爺子,說啥呢,下官聽不明白啊。”
桓溫斜眼望向那個本該二十一年前便胎死腹中的年輕人,撇了撇嘴,打趣道:“瞧一瞧那位,你是不是一路上走得納悶,為何那小子膽敢穿一襲白蟒袍,還敢佩刀上朝?”
王銅爐使勁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啊對啊。我都給他勸了半天,那位小爺就只是跟我笑,也不聽勸,把我給急的哦。”
饒是左祭酒歷經宦海沉浮,攤上這么個后知還不后覺的榆木疙瘩下屬,也有些許的哭笑不得,一巴掌重重拍在王銅爐肩頭,“你這憨子,八成是去幫著編撰新歷編傻了,沒瞅見這一路走來,見你都跟見瘟神一樣?”
王銅爐急得滿臉漲紅,那么一張黑炭臉都能讓人瞧出紅色,足可見其火急火燎,“老爺子,就別跟小的賣關子嘍。再不透底,我就說肚子疼,不敢去早朝了!”
左祭酒哈哈大笑:“那小子就是被說成拿下徐淮南和第五貉頭顱的北涼世子,你呀你,這趟狐假虎威,可是百年一遇了。”
黑胖子兩腿一軟,幸虧有桓溫攙扶,老人氣笑道:“趕緊站直了,我一大把年紀,扶不起你這兩百斤秋膘。”
王銅爐伸長脖子望向那個望去便是只剩雪白的背影,如喪考妣道:“老爺子,我真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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