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五貉是千金子不坐垂堂的心態,也從不認為自己會以身涉險。 徐鳳年卻從一開始就真正意義上的拼命了。長生蓮能夠謝了又綻放,都是徐鳳年拿命去孕育的。 春雷已經不在手上,但下一招本就不需要手上握刀。 徐鳳年雙手輕輕往下一壓。 第五貉身后春雷往上一浮。 地發殺機,蜿蜒六千里。 人與春雷刀都不曾動,第五貉卻不斷揮拳砸出。 場景荒誕。 有些人有些事,不提起,不代表忘記。往往是能輕易說出口的人事,才容易褪散。 徐鳳年不是那種一開始就城府的權貴子弟,也不是一開始就將心比心知疾苦的藩王世子。溫文爾雅的陳芝豹,諂媚如狗的褚祿山,不茍言笑的袁左宗,等等,除了這些在北涼王府圍繞在徐驍身邊,一張張捉摸不透背后正邪的面孔,讓徐鳳年躲在徐驍身后從年幼一直看到年少和及冠,唯獨讓心性涼薄徐鳳年發自肺腑去感激的兩個老頭,都已去世。缺門牙愛喝黃酒的老黃,沒有機會知道年輕時候到底是如何風采冠絕天下的李淳罡。 牽一匹劣馬送老黃出城,出城前,老黃好似早已知道一去武帝城不復還,那時候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其中有一句話,“少爺,俺老黃比不得其他大劍客,就只會九劍,其中六劍都是快死之前悟出來的,其實也不是怕死,就怕喝不著黃酒了,要不就是想著這輩子還沒娶著媳婦,就這么來世上走一遭,虧。那時候,總怕死了就沒個清明上墳敬酒的人,這回不一樣了,怎么比劍都覺得值當了。” 當時徐鳳年提了一嘴,說這話多晦氣啊。老黃咧嘴一笑,缺門牙。 徐鳳年比誰都怕死,他死了,難不成還要一大把年紀的徐驍給自己上墳? 李淳罡在廣陵江一劍破千甲,事后護送徐鳳年返回北涼,路途上,徐鳳年問羊皮裘老頭一輩子最兇險的一戰是跟誰比試。 獨臂老頭當時坐在馬車上摳腳,想了想,指了指手臂,卻也沒道破天機,將那個人那個名字說出口,只是笑著跑題說了一句:徐小子,牢記老夫一句話,當你將死之時,不可去想生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