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歸,過河,拽山-《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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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枳愕然。
夜深人靜,在門口用屁股把臺階都給捂熱了的侍童百無聊賴,聽聞動靜轉頭后,一臉不敢置信,滴酒不沾的主人不僅舉杯喝光了杯中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頭提起剩有小半的酒壺,咕噥悉數倒入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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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長過膝的中年男子在道德宗天門外,曾讓那位素來眼高于頂的棋劍樂府更漏子汗流浹背,可這樣的梟雄人物離開道觀以后前往極北冰原,渡過黃河之前,一路上始終毫無風波,臨近黃河上游,也沒有任何一躍過河的駭人舉動,老老實實給艄公付過了銀錢,乘筏過河,他就如同一尊泥菩薩,沒有脾氣可言。須知天下武夫,他可以并肩的王仙芝那次近五十年頭回離開武帝城,離陽王朝便提心吊膽用數千鐵騎去盯梢,生怕這個喜歡自稱天下第二的老家伙惹出是非。兩朝兩個江湖都信了那個說法,只要這個男人跟王仙芝聯手,就可輕易擊殺天下十人中的剩余全部八人,足以見得這位姓拓跋的北莽軍神是何等武力!
若是以為只要是個頂尖武夫,就都得是那種放個屁就要驚天地泣鬼神的江湖雛鳥,哪怕面對面見著了拓跋菩薩,恐怕也要遇真佛而視作俗人。
北莽皆知拓跋菩薩不信佛道,但是親佛宗而遠道門,尤其跟國師麒麟真人同朝輔佐女帝,二十年來竟然連一次都不曾碰面。很像是死敵離陽王朝的藩王不得見藩王。
這一日云淡風輕,年輕時極為英武挺拔的拓跋菩薩走下皮筏,雙腳才堪堪踏及渡口地面,黃河水面就出現了一陣劇烈晃蕩,猶如河底有龍作祟,驚得艄公系緊筏子后,也跳上岸,不敢再去掙這點碎銀子,渡口等待過河的眾人只覺得一個晃眼,就發現先前活生生一個中年漢子不見蹤跡。
空曠處,不茍言笑的拓跋菩薩瞧見一名老道人。
手持一柄麈尾,須發如雪,道袍無風自飄搖,真是飄然欲仙,舉世罕見的神仙風骨。
拓跋菩薩語氣平淡道:“國師,可知擋我者死?”
老真人一揮拂塵,灑然笑道:“我是國師,國師不是我。死不死,貧道都無妨。”
拓跋菩薩一臉厭惡道:“裝神弄鬼。”
下一刻,恍惚有雷在拓跋菩薩全身炸開,原本矮小漢子高達九尺。
那一雙如猿長臂再不顯得有任何突兀。
泥菩薩過河才是自身難保。
拓跋菩薩過河,神佛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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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道德宗有大山浮空,離地六百丈,山上宮闕千萬重。李當心扯起河流水淹道德宗,大水由天門涌出,沖刷玉石臺階。白衣僧人飄然落地,走在一個滿眼翠綠的狹窄山坳,走到盡頭,豁然開朗,坳內并沒有世人想象中的恢弘建筑群,僅有一座道觀依山而建,是一座雕刻有一張太極圖的圓形廣場,陰陽雙魚相互糾纏,整座廣場顯得返璞歸真,異常簡潔明了。陰陽魚圖案中有云煙霧靄裊裊升起,直達蒼穹,白衣僧人抬頭望去,有數十只異于同類的巨型白鸛盤旋遞升,可見有道士騎乘,道袍長衫寬袖,襯托得好似騎鶴飛升的仙人,這些道德宗道人顯然原本是逗留觀中的祭酒道人,李當心挾江造訪還禮,迫使他們往天上而逃。
在李當心視線中,除去道人和白鸛,果真有一座大山浮于空中。
眾位道人乘坐白鸛上浮,有一位年輕道士則是從高聳入云的浮山輕輕飄下。
這名負劍道人落于陰陽魚黑白交匯處,一夫當關。
道士瞧上去二十七八的歲數,極為男子女相,竟然有幾分媚態。
李當心才瞧了一眼就嗤笑道:“不愧是臻于圣人境的麒麟真人,還真是手腕了得,連一氣化三清的秘法都給琢磨出來了,怎么,要請貧僧拔九蟲斬三尸?只不過剩余兩尊假神仙呢,不一起出門迎客嗎?也太小家子氣了。如今三教各出一位圣人,我師父且不去說,就算儒圣曹長卿,也是敢將皇宮當茅廁的風流人物,你這位縮頭藏腚的北莽國師,對比之下,可拿不出手。”
貌似年輕的道人和煦笑道:“無禪可參的李當心,也要金剛怒目了?貧道不與你做口舌之爭,只是站在這兒拭目以待。龍樹僧人讀金剛經修成不動禪,既然你執意怖畏,貧道今日也動也不動,由著你出手。”
李當心簡簡單單哦了一聲。
也不再多說半字廢話,朝浮山方向探出雙臂,一身白色袈裟驟然貼緊偉岸身軀,繼而雙腳下陷,地面過膝。
白衣僧人將整座浮山都拽了下來!
轟然壓在那年輕道人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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