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了幾日,因為有馬車還有走路的侍從跟隨,行進速度并不是很快,一路穿州過省,過了半月有余才到大潤邊境。 “今日我們在驛館休息一日,明日就到天裕了,到時候會有天裕的騎兵來接我們。”司徒乾知和聶風華這一路走來關系有些微妙,聶風華不再是對他不理不睬,但卻也有些不冷不熱,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對于花玉砂,聶風華卻始終是沒有理睬,不過對花玉心倒是照顧備至,半月多的時間,花玉心從偶爾手腳會動一下,到現在僵硬的肌肉都已經有了改善,變得有些柔軟了,而且聽瑞嬤嬤說,她還見到過她睜開眼睛,只是也就是一會兒會兒時間,加上當時是晚上,所以她并沒有立刻來叫聶風華。 大家都有些猜不透聶風華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此刻的聶風華,聽到司徒乾知傳來的消息,卻是在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她并非想要冷待任何一個人,只是她在養精蓄銳罷了。 因為進入天裕,就等同于進入第二個戰場,而且她還不放心文帝。 那個一直想將她留在大潤的皇帝,怕她會幫助成全了其他國家的君王,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放她走呢? 但這一路以來,卻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甚至連一點為難她的動靜都沒有,這也讓她十分疑惑。 她這次忽然出現在皇宮獻舞,又將美貌公示于人,很明顯就是故意和皇上作對,所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她想要報仇的決心。 為什么不阻止呢? 聶風華想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看著不遠處忙著頒布命令的司徒乾知。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依然有事隱瞞著她,他不是說告訴她自己的故事的嗎? 顯然還是有所保留,并沒有說出全部。 聶風華想到這里忍不住瞇起眼睛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個男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身份不同了,甚至連身高和年紀都不同了,他能騙她一次,難道不會騙她第二次? 天知道他還隱藏著其他什么身份? 聶風華越想越覺得可疑,忽然覺得當初死活不跟這妖道表白的做法似乎是對的,至少她現在保住了最后一份尊嚴,沒有輸得太難看。 他們之間,如果一直都這樣算計來算計去其實也沒太大問題,如果這樣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那就這樣一起相處下去吧。 成親,一輩子…… 也好,也好! 聶風華笑起來,從驛館房內走出去,看外面的風景。 邊境居住的百姓很少,大部分是軍隊,所以景色也看上去十分荒涼。 聽說太子新政的時候這里曾經出現過空前的繁榮,各地經商貿易的商賈都會從這里路過,曾經這里建了不少茶肆酒肆供這些商人歇腳。 但如今,人去茶涼,一切都恢復了往年的形狀,仿佛之前的繁榮從未發生過一般。 隔開天裕和大潤的是天河,河兩岸卻并無什么植物生長,只能偶爾見到幾隊士兵列隊跑步巡邏,再無其他風景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