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康眠雪聽著丈夫的話, 輕笑一聲,推開司徒源走到靠近窗前的白色琺瑯天使穿衣鏡面前,仔細(xì)地整理著頭發(fā)。 她今日穿得十分簡單, 足下是白色軟錦睡鞋, 身上穿著湖水藍(lán)百迭裙, 上身是一件軟紅色對襟長衫,胸前露著一抹蔥香綠的抹胸。 因是夏天,只帶著一只足金赤黃雙鳳銜珠瓔珞, 那鳳尾之上個鑲嵌著黃豆大的紅寶石。 耳朵上的三對耳洞有兩對塞上用上等和田玉打磨得耳塞, 只留下最下面一對上帶著赤金鳳凰懷抱紅寶石耳墜。 那墜子是少有的菱形切工,在陽光之下閃爍著令人沉醉的光芒, 更襯得她豐頰杏腮, 一雙杏眼流轉(zhuǎn)間嫵媚異常。 將剛剛司徒源無意識中弄亂地發(fā)絲整理好,這才笑著說道:“你休息一會兒,我等下去瞧一眼迎春,那孩子恐怕這會子還在多想呢!” 她從鏡子里看到司徒源挑起的眉毛, 有些嬌嗔的白了對方一眼, 這才說道:“前兒玉丫頭出事,是照姐兒叫我的,是以到最后竟是沒人通知迎春。 那孩子雖面上不顯, 卻也是心里有些不爽利,我才打算去瞧瞧她,也免得她胡思亂猜。” 對于迎春,康眠雪也是極為關(guān)心,可以說在某些方面甚至?xí)秸战銉海蚝芎唵芜@孩子想得太多。 善棋之人,心思敏感且極有章法, 是以連康眠雪也會偶爾會贊嘆迎春的眼光之獨(dú)到。 是以她忍不住將一些目光,投射到迎春身上。 “哎……”司徒源低聲嘆氣,他卻有些無奈,妻子身邊的人總是那么多,讓他真的很不安。 康眠雪忍不住笑出聲來無奈地?fù)u頭:“胡說些什么呢?迎丫頭是女的。” 聽得司徒源將這話說了出來,惹得康眠雪忍不住啼笑皆非。 她用手帕輕壓著眼角,口中有些嬌嗔地埋怨:“偏你這每日老是這副樣子逗我,若是哪一日竟長了皺紋可如何是好。 你要是累了便先歇一會兒,我去瞧一眼迎春,一會兒就回來。” 康眠雪一邊說著,又拿起桌上的銀質(zhì)香粉盒,取出一些輕輕拍打在臉頰之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再無什么不妥,她這才換上一雙室外鞋。 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帶著秀菊向迎春的房間走去。 這座行宮乃是富商半百之心血,其中景物具是多做巧思,雖說比不上京城中的侯府,卻也是可見不少靈巧心思。 三個女孩子住的地方,都在一片卻是成品字形,照姐兒和黛玉住得最近,稍后一點(diǎn)的便是迎春的房間。 雖然是在最后,但是卻并非是必須要經(jīng)過二人之所才能到,反而因為精巧布局,三者之間的路徑竟是所差無幾。 此時迎春正在房間之中獨(dú)坐,一對柳眉微蹙卷起一抹愁緒。 她無意識地?fù)芘种械牟璞K,這只綠色的茶杯名喚綠蠟,那是迎春少有的摯愛。 平日里,每每都讓其愛不釋手,今日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只無意識地用纖細(xì)的手指在杯壁上輕輕地涂抹。 迎春身邊的丫鬟司棋,性格火爆偏有些傻大膽,未免有幾分少思,是以見到迎春如此,心中也不知曉自家姑娘到底為何憂愁。 實(shí)在是平日里姑娘,卻是極少會如此面露迷茫之態(tài),司棋也不敢詢問,只是安靜地盯著迎春。 她只知曉今日之事恐怕極大,畢竟剛剛林姑娘打發(fā)人來,邀自家小姐去園子逛的時候,小姐竟然破天荒的拒絕? “姑娘這次去是怎么了?為何不肯跟林姑娘和照姐兒一起出去,難不成是二位姑娘說了什么話得罪了小姐?要我說若是真的,小姐莫不如便明說,免得到時卻是傷了姊妹間的感情。” 司棋見迎春心不在焉,從她手里接過早已經(jīng)變涼的茶杯,將茶杯里面的殘茶倒掉,重新滿上七分溫?zé)岬牟铚谥行跣踹哆吨? 她如今卻是如同迎春的大管家一般,是以兩人說話也放松許多。司棋的心里清楚,自己此生的一切榮辱,早已牢牢系在迎春身上。 是以,對待迎春自是比旁人百倍用心。 迎春仿佛是塊木頭一般,忽略司棋的念叨,她無意識地看著茶盞中的倒影。倒影中仍舊是那鵝蛋臉細(xì)眉秀目,瓊鼻直挺,小巧的雙唇此時抿得死死的。雖沒有一個愁字偏偏讓人一見,就看得出此時身上滿是愁思。 她輕聲嘆氣,即便是再胸中丘壑,她仍舊是難免左右為難,進(jìn)退維谷。 “偏偏竟是堵不上你的嘴,并非是有什么妨礙,我只不過是今日有些懶罷了。”迎春早就習(xí)慣隱藏自己的性格,聽著司棋的嘮叨也不在意,仿佛是只受驚的玄武只想縮回殼中。 她也知曉自己此時矯情,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今日如此哪里是為了別的,不過是對于黛玉心中有愧。 昨日里黛玉似有些不舒服,整個院子人仰馬翻的,可是偏偏卻沒一個人告訴她。 初時她尚且不以為意,哪里成想竟然聽說,后來林如海縱馬取物,迎春便知曉恐怕是意外之事發(fā)生。 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以她卻也沒有辦法直接前往查看,只能自己獨(dú)坐半宿。 這種所有人都在忙,唯獨(dú)你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迎春難得的心中苦悶,兼之林如海不同尋常的舉動,也讓她敏感的察覺不對。 她本以為是自己因著被娘娘善待而恃寵而驕,也曾多做訓(xùn)誡自己萬不可忘形,只是此時卻再難欺騙自己。 迎春腦中正胡思亂想,難得的自言自語起來,便聽得門外人聲嘈雜。 司棋將茶壺放在桌上,心中有些好奇,她快步走到門前,挑開門簾,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公主娘娘過來。 司棋一愣,趕緊笑著將竹簾高高挑起,口中稱呼:“公主娘娘萬福金安,您是來看我們姑娘的?” 康眠雪略微頜首,一臉笑意地看著司棋,她一直極為喜歡這種性格直爽之人,是以此時見到也是對對方多了幾分優(yōu)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