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司辰拖拉機開到趙家垣村集體外面時,廣播也剛好停了。 村長趙三拄著拐杖,跟氣象員文海一起走出廣播室,發煙: “文干部,辛苦你了,每年往我們村跑,風吹日曬的。” “不辛苦,為人民群眾服務嘛。”文海接過煙,道: “咱趙家垣可是縣里的納糧模范村,縣里領導十分重視,叮囑我,務必做好組織上交代下來的工作。” 趙三苦哈哈地笑著,劃拉火柴,給對方點煙,心里著急上火。 每年趙家垣的麥子收割,基本都是從6月中旬開始,半個月差不多就結束了。 今年,由于連陰雨直到昨天才放晴,然而,今天已經是26號了!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大部分村民的麥子,都開始晾曬了。 今年,麥子收割實在是太遲了! 一旦天晴,成熟更快,麥子不等人,不收割,就會掉麥粒。 這才是農民最怕的! 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的麥子,結果,熟過頭了,都掉地里了。 撿麥粒?那就是笑話了! 文海又說一周后臺風過境,會從南邊吹上來大范圍降雨,這不是老天爺要人命嘛! 趙三愁眉苦臉,覺得自己今年要丟烏紗帽了。 拖拉機轟鳴聲中,司辰停在村集體,遠遠樂呵呵喊了一聲:“趙三叔!” 趙三眼睛一亮,趕緊出聲招呼: “呀!司辰?稀客稀客啊!” 趙三早就打聽清楚了,司辰的姑姑、姑父們,個個身居要職,算得上元孟縣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 趙三有心往上爬,巴不得跟司辰拉上關系呢。 趙誠是他侄子,趙議是他兒子,這倆人去感謝司辰,其實是趙三授意的。 他在給兒孫鋪路呢。 司辰拖拉機熄火,往這邊走,大咧咧打趣道: “三叔,您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今年這割麥子,您不用下地,享福了。” 趙三拄著拐杖,一跳一跳迎上來,發煙,幽默自嘲: “老話兒說的好,男怕割麥子,女怕生孩子,我就是懶筋抽呢,不想割麥子了。” 說完,三人一陣哈哈大笑,趙三的心里,苦逼得很。 “司辰,給你介紹一下,縣里氣象局的干部,文海。” “文干部,你好。”司辰一本正經打招呼。 文海兩指夾著煙,指著他,笑罵: “臭小子,叫叔!” 說完,倆人相視哈哈大笑。 “你們……認識?”趙三有些意外。 “文干部跟我七姑夫,是表兄弟。”司辰嘿嘿笑著。 他記得,上一世的文海,因為今年趙家垣這場大災難,被革職查辦,治他失職之罪。 千禧年,司辰回來給奶奶送葬。 已經不是公職人員的文海,憑借自學的吹嗩吶手藝,加入了紅白喜事嗩吶班子。 他跟著班子,游走于元孟縣各個村鎮,做表演。 隨著時代的發展,紅白喜事都不請嗩吶了,文海的晚年,也挺清貧的。 好好一個公職人員,唉! 三人寒暄一會兒,司辰切入正題: “三叔,我來給你們趙家垣收麥子。” “啥?”趙三眼皮子一跳,干部家的大侄子,來體驗生活了? “您看,我今天可是帶了全套農機設備來的。”司辰說著,將人帶到拖拉機斗子跟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