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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衛(wèi)圩在而立之年，性格發(fā)生了變化。這種顯而易見的表現(xiàn)，使桑梓馨始料不及。她并沒有想到，不愛和人交往的兒子，到底起了多么大的變化？不但有了攀談的能力，而且又有了談話的邏輯和技巧。在一段時間里，他便主動和母親嘮嗑時，不但說母親的體型好，身材好……而且長得美麗動人。并且多次在桑梓馨面前夸下海口，“媽，找對象就要找您這樣的。”桑梓馨一邊聽著兒子離奇的想法，一邊說。“兒子，看人要看本質(zhì)；要看內(nèi)心；要看性格，外在的東西不可信，只是個皮囊而已。”

    “媽，你說的不對，”衛(wèi)圩說：“必須長得漂亮，漂亮的人心好，性格好。”

    桑梓馨終于明白兒子的意思了，但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所以她告誡自己：不要急于和他說什么。首先，她開始注重自己的裝素，盡管她沒有穿過緊身兒衣服，但裝素越寬松越好，衣服越舊越適合。同時，盡量和兒子少接觸，避開他的視線。從不化妝的桑梓馨，鬼使神差的買了帶色兒的畫筆。到家后，就在臉上畫幾道兒。當(dāng)兒子看到她的臉面時，一再提醒她臉上的東西，并且還要上手給她擦去。

    “媽老了，不中用了。”桑梓馨躲開兒子殷勤的舉動，一邊說著。

    “媽，你不老，五十多的人，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衛(wèi)圩盯著桑梓馨的臉，說道。

    然而，桑梓馨并不靈驗的招數(shù)，全都化解在兒子的言行里。與此同時，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媽，我成人了嗎？”這句話，驚得桑梓馨手足無措，一時間，她不知道怎么說好。不過，她知道兒子話里的意思。為什么非得說出來呢？他到底在想什么？弄得桑梓馨左右為難。

    “媽，好像我還沒有成人。”衛(wèi)圩又重復(fù)的說出來。

    桑梓馨更加的感到迷惑不解了？當(dāng)她真正明白兒子的意思后，也無法正面回答，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感覺到了什么？”她不等遲疑的兒子說話。“兒子，你身體很好，沒有異常的反應(yīng)，又沒有什么毛病，這些都表明你一切都很正常，不要胡思亂想了。”面對疑惑的兒子，她真是挖空了心思。當(dāng)她看著兒子的表情時，倒懷疑自己的說法了。衛(wèi)圩遲疑了半天，才說：

    “媽，我找對象時就找你這樣的，其她人別想到我跟前兒。”

    衛(wèi)圩自信的轉(zhuǎn)了話題，仿佛像美女就站在面前似的。桑梓馨不想再和他說話了，她似乎很煩兒子的話。

    想一出是一出的兒子，又要和桑梓馨換房間。面對無理取鬧的兒子，她依然和藹可親的說：“人的方位是固定的。在家里，都是東、北為大。你在那屋住得好好的，怎么想起這事兒？”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衛(wèi)圩毫不掩飾的說。

    “兒子，你不是三、五歲的孩子了，怎么能這么想呢？”桑梓馨本想再說下去，但是她還是沒有說。她知道，有些話不是說出來就起作用。盡管桑梓馨一再和兒子強調(diào)，但一切都是徒勞的。當(dāng)桑梓馨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衛(wèi)圩來到母親的房間里，撒嬌般的擠上母親的床，躺在母親的身旁。他并不想說什么，只是靜靜的躺著，仿佛感受或者享受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慢慢的起來，然后離開母親的房間。每當(dāng)兒子過來時，桑梓馨向床里挪動一下身體。盡管桑梓馨心里明鏡似的，但她始終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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