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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見一個聲音弱弱地說道：“是我……”

    話音剛落，從豬圈里鉆出一個臟兮兮的人來，借著手電筒昏黃的光線，薛長河認(rèn)出來了，是長慧。

    是他的傻妹妹。

    李桂蘭和薛名友也起來了，看見了女兒，李桂蘭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冷靜下來之后，只一個勁的掉眼淚。

    “去屋里吧，屋里暖和。”再恨再埋怨，終究是親人，太絕情的話還是說不出來。

    長慧的衣服臟了，有些地方還蹭上了臭臭的東西，顧慢讓她換了，拿了自己的一件棉襖和褲子給了她。

    “謝謝嫂子。”長慧聲若蚊蠅。

    李桂蘭說道：“你嫂子對你的好，你要記住才行，別好賴不識。”

    “我不會再犯渾了。”

    顧慢自認(rèn)對長慧沒有太深的感情，僅僅是因為她是薛家人，是薛長河的妹妹。與其說感情，倒不如說薛長慧的形象太狼狽，她看不過眼去。

    長慧去灶屋換掉了臟衣服，再次走進里屋。

    “吃了沒？”哪怕有再多的怨氣，李桂蘭最先想到的還是閨女有沒有餓肚子，有沒有受委屈。

    長慧的肚子咕嚕了幾聲。

    還用問嗎？

    李桂蘭抬腿往外走：“還有晚上吃剩的餃子，我去填把火熱熱。”

    顧慢小聲說：“媽一直在等你，連被子都曬好了，就等著有一天你回來能睡的熱乎乎的。”

    “是我不孝。”長慧的眼淚叭噠叭噠掉了下來。

    “天底下最疼我們的是爹媽，最傷爹媽心的是我們。長慧，希望你這次別傷他們了。爹去鎮(zhèn)上偷偷看你，剛進門就暈倒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們是怎么過的。”

    粉飾太平的話顧慢不會說也不能說，扎心窩子的話她有一籮筐，爹媽是愛你，但這不是你傷害他們的理由。

    李桂蘭很快把一盤餃子端進來，還有兩個吃剩下的菜。

    “吃吧，餃子是純?nèi)怵W的，你腿長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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