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念念(四)-《將門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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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山居。
“我再也不回家了!”
鄧勉一邊悲憤地哭泣,一邊大口咬著桂花糕。他臉上白嫩的皮肉腫起半指高,紅得滴血。玉珠直呼作孽,招呼小丫鬟取了冰塊來給他敷著。
“都氣成這樣了,還知道那是你家。鄧公子,別說氣話了。”玉珠慈愛地說,“我們大小姐就從來不說這種傻話,每次跪完祠堂、抄完家規,還是屁顛屁顛地湊到王爺跟前現眼。”
“這怎么能一樣呢?”鄧勉心虛又擔憂地瞥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屋子,“如果沉舟他……你家大小姐不殺了我,都算我命大。”
“大小姐不會遷怒你的。”玉珠無奈地笑笑。
如果沉舟這次沒救回來,楚識夏最恨的會是她自己。
門板后忽然傳來一聲驚怒的呼喊:“沉舟!”
玉珠嚇了一跳,拎起裙擺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滿地的黑色的膿血。
沉舟半趴在李卿白的臂彎里,濃黑的長發散亂,露出半截沒入衣領中素色脖頸。但這樣的白并不賞心悅目,透著沉甸甸的死氣,皮膚青黑色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
低垂的睫毛猶如干枯焦黑的蝴蝶,沉舟沾染了血跡的唇輕輕開合,仿佛在呢喃著什么。
玉珠小心翼翼地給他擦血,像是擦拭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不由得湊近了,聽他在說什么。
沉舟夢魘般重復著一個名字:“長……樂。”
“他沒事,吐出來的都是帶毒的血。”李卿白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
按理來說,沉舟體內的灼心之毒本不該如此熾烈迅猛——比當年他撿到沉舟的時候還要險峻,也許等不到十二個時辰,沉舟的每一滴血里都會流淌著致命的毒素。
李卿白方才不得已,死馬當活馬醫,以內力生生逼出來這一口血,沉舟才有這轉瞬即逝的清明。
“奴婢還以為,劍圣大人行走江湖,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不至于如此。”玉珠困難地開了個玩笑。
“劍是殺人術,我自幼修習劍道,殺過人也救過人。但學醫救人,只是救他而已。”李卿白抬手捏了一把沉舟臉頰上的肉,“這是我欠他的。”
——
鬼市。
十八樓前迎來送往的童子也帶著面具,慘白的一張臉、咧到耳邊的血紅笑容和憨態可掬的腮紅。每個童子都穿得花紅柳綠的,腦袋上支棱著兩根麻花辮,十分傷眼。
楚識夏混在人群中,忽然感到心口墜墜的疼痛,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怎么了?”白子澈關切地問。
“沒事。”楚識夏深吸一口氣,蹲下身來扶著侏儒的肩,親親熱熱地說,“帶我們進去,我拿到了血蓮,一定跟你賠禮道歉,嗯?”
方才楚識夏在這十八樓前轉了兩圈,愣是被那死心眼的面具童子給攔了下來。她有求于人,不欲鬧事,只好捏著鼻子倒回去找被關在棺材里的侏儒。
“誰稀罕你道歉!”侏儒重重地把臉撇到一邊,眼珠子轉著落到白子澈身上,“除非你把這小子拿給我煉燈油。”
“那我現在就宰了你,拎著你的人頭闖進去。”楚識夏笑瞇瞇的,飲澗雪無聲滑出三寸,壓在侏儒的后脖頸上,“鬼市鬼市,市通買賣,我本想銀貨兩訖,你偏要逼我搶。”
“我帶我帶我帶!”牙尖嘴利的侏儒立刻改口,高舉雙手抱怨道,“你這個小丫頭,一點也不幽默!”
“我精通擲劍殺人之術,”楚識夏湊在他耳邊警告道,“你要是想跑,我抬手就能取你性命。”
“知道了!你這個闖到陰曹地府里來搶東西的強盜,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侏儒惱恨地瞪她一眼,大搖大擺地走進十八樓,楚識夏和白子澈緊隨其后。
十八樓中所用燈油似乎摻雜了別的香料,燈火輝煌的樓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甜香,仿佛一場醉夢。高臺上的舞姬拋起披帛,仿佛灑開一片朝霞,腰肢輕挪間一片玉色。
但臺下空無一人,那些搖搖晃晃走進十八樓的客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識夏立刻扣緊了劍鐔,不等她動手,侏儒連滾帶爬地竄進角落里,抱頭大喊:“鬼市主,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快救我快救我,這小丫頭是個殺神!”
十八層樓間紛紛,無數面帶笑臉面具的童子探出頭來,像是傾巢出動的馬蜂。
最頂層的樓閣上坐著個怪人,身披毛茸茸的黑色披風,臉上戴著個牛骨面具,一身雞零狗碎的彩色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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