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念念(二)-《將門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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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對您顯然有所期待,四殿下就算無心仕途,又何必掃陛下的興呢?”
王賢福送白子澈回住所,身后跟著一溜的宮人內臣,燈籠將小徑照得明亮如晝。王賢福語帶謙恭,但白子澈始終有意無意地落后他半步,不太說話。
“我不想令父皇為難罷了。”白子澈笑得人畜無害,“護駕固然有功,又將我安插到何處才好呢?無非是給父皇添麻煩而已。我只會畫畫,還是在畫院呆著吧。”
王賢福吹捧道:“四殿下拳拳孝心,陛下定會領略的。”
白子澈但笑不語。
現在聽從皇帝的安排進入朝臣視野,無異于站出來當靶子。就算他白子澈三頭六臂九條命,都不夠攝政王一根手指頭折騰的。
“那幅畫,殿下畫得很好。”王賢福低聲道,“其實殿下比之其他皇子,并不差在哪里。”
這哪里是拿白子澈和“其他皇子”比,分明是在鼓動他和太子比。
王賢福臉上的白肉將眼睛擠成細長的一條,狡黠的光芒閃爍其中。白子澈只是聽著,不置一詞,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像是聽了個屁。
——
鄧家。
大理寺卿剛剛踏進院子里,就見整個房間燈火通明,老管家在院子里急得直跺腳。
敞開的大門里一會兒扔出來個拳頭大的夜明珠,一會兒擲出來兩本古籍。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珠寶,流光溢彩的珠光比之月色更甚,迷人眼睛。
“你在干什么?”大理寺卿慍怒道。
鄧勉坐在高高的樓梯上,底下圍了一圈被急哭的小廝和侍女。他翻箱倒柜的,恨不得把地板磚都刨開看看。
鄧勉一低頭,看見父親來了,頭一回不急也不怕,冷靜得不像他自己。
他扔下剛剛翻出來的冬蟲夏草,紅著眼睛問:“回父親,我在找血蓮。”
“哪有什么血蓮,胡鬧!”大理寺卿呵斥道,“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你應該有的,不是嗎?”鄧勉咬著牙,“我派人出去抓藥,不就是你截下來,把藥方謄抄給攝政王的嗎?帝都里的血蓮,不是你命人買空的嗎?”
鄧家是攝政王一黨,自家有沒有人生病,大理寺卿再清楚不過。這副藥顯然是替人抓的,鄧勉最近和誰廝混在一起,不言而喻。
“你在外面把心玩野了,不記得自己姓什么了是嗎?”大理寺卿冷臉道。
“我沒忘,是你忘了吧,父親?”鄧勉氣得渾身發抖,幾乎坐不穩,“我被攝政王刺殺你可以視而不見;畫院侍詔被人誣陷、含恨而死你可以裝聾作啞;你教我讀圣賢書,你的圣賢書又讀到哪里去了?這就是你做人、做官的道理嗎?”
“秋葉山居里躺著的那個人,曾經救過我啊!”鄧勉指著自己的心口,又像是在戳他父親的良心,“他比我大不了兩歲,連話都不會說的一個啞巴,能耽誤你們什么宏圖偉業,你要這么處心積慮地要他死?!”
大理寺卿被他的話刺到了痛點,頓時暴跳如雷起來。
“你指責我?你吃穿住行,哪樣不是最好的?沒有我,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大理寺卿怒不可遏,揮手叫進來呼啦啦一片侍衛,“把公子帶下來,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
鄧勉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弄了下來,扭著胳膊往外推。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鄧勉冷笑道,“原來圣賢君子,不過沽名釣譽的利器;圣賢著作,是換取功名利祿的敲門磚。”
大理寺卿怒火上頭,抬手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鄧勉被這一巴掌抽得踉踉蹌蹌的,差點從侍衛手上癱倒在地。他耳邊蜂鳴不止,半天才恍恍惚惚地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來。
大理寺卿立刻就后悔了,扶著他想要看看傷口,卻被鄧勉固執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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