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帝都(四)-《將門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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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彈劾楚識夏的奏折雪片一樣飛到皇帝案頭,他才領會到那句“我不欺負別人被告到您面前,我兄長就謝天謝地了”所言非虛。皇帝一個頭兩個大,權衡利弊之后,把楚識夏扔進了太學。
太學匯聚了皇子公主、名門貴胄,若在從前,或許還算清凈。但近些年來,這些孩子們愈發不服管教,簡直是個魔窟。
楚識夏就算捅出天大的窟窿來,在太學里一比,也不算什么。而且太學里多是些酸腐的書生,攝政王和首輔的手都伸不過去。
皇帝自以為這番安排滴水不漏。
于是在祥符四年的春天,楚識夏便走進了太學的大門。
太學門前立著塊石碑,筆鋒遒勁有力,卻已被風雨剝蝕,塵埃掩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墻頭的梨花簌簌而落,楚識夏拂去石碑上的花瓣,連帶著拂去了厚厚的塵土。
“這是橫渠四句。”為楚識夏帶路的書生隨口道。
“我知道。”楚識夏將目光從石碑上收回,“如今這石碑上的話,已經沒有人看,沒有人信了吧?”
書生含混著沒有接她的話,心說你一個因為打架斗毆被皇帝扔進太學管教的,跟里頭那些無法無天的公子小姐們臭味相投,管這石碑上的字有沒有人信干什么?
楚識夏也沒有期待他的答案,抬腳走進了春意盎然的院子。
“云中楚氏的墨雪,從今日開始和大家一起念書。”講經的先生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留著一把花白的山羊胡,眼皮子總是耷拉下來一半,說話的聲音拖得老長。
“你就坐那里吧。”先生指著角落一張空著的書案道。
楚識夏應了,走到那個位置坐下。她能感受到帶著嘲弄、忌憚和不善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掃來,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翻開書跟著先生一字一句地讀。
山羊胡先生領他們讀完一篇文章,便讓他們自己溫書,然后離開了。
書塾里立刻騷動起來。
娃娃臉的少年湊到楚識夏面前,白白團團的一張笑臉,嬉皮笑臉道,“楚識夏對吧?我聽說你在書館把鄧勉給打了——是因為燕家那個小侯爺,你看上他了?”
烏泱泱的人群圍了上來,都是擺出了看好戲的模樣。
帝都高門公卿們的公子小姐們,個個都生得頂好的模樣,養得手指沒有一處繭子,穿戴都是最好的。楚識夏一時間感覺自己被金光閃閃的珠寶匣包圍了。
“你眼神可真不好,燕家早就沒落了。你跟他,不如跟我啊!我看你長得也不似傳聞中那般……”
“令尊是誰?”楚識夏平心靜氣地問。
“當今圣上。”少年面露驕色。
“所以,你就是三皇子,太子殿下的胞弟。”楚識夏了然,她朝三皇子伸出手指勾了勾,笑道,“您說得對,燕家沒落了,所以我看殿下您就很不錯。”
三皇子愣了一下。
楚識夏卻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子,逼迫他靠近自己。楚識夏的眼睛里像是含著刀鋒,只需要推進一寸就能刺穿三皇子的眼睛。
“我敢嫁,你敢娶嗎?”楚識夏的聲音極低,吐氣如蘭,“您就不怕陛下疑心你們兄弟籠絡邊關重臣么?”
“你胡說什么!”三皇子驚慌失措地掙脫了她的手,惱羞成怒地指揮身后的侍衛,“給我把這個胡言亂語的野丫頭扔出去!”
所謂侍衛,就是學過武的世家子弟,皇子的伴讀。他們往往承祖先蔭庇,在禁軍或羽林衛里掛個職,是打架鬧事喝花酒的常客。
楚識夏側身躲過那少年砸過來的拳頭,猛地制住對方的手腕。不等他反應過來,楚識夏按住那人肩膀,借他前沖的步伐,將人擲出了窗外,砸得一樹玉蘭花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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