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云清辭乖乖點點頭,倒了杯水遞給他,小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一縮,水杯砰地掉在桌子上,灑出了一點點水。 【沒想到他們鬧掰的傳聞居然是真的,顏折琉的小手現在碰都不讓碰一下了。】 【你躲她干嘛呀!!你看她的眼神多傷心啊!】 【顏狗,我命令你現在抱她親親安慰她!】 這一聲清脆的水杯落地聲像是中斷關上了他們的話匣子,一直到半小時倒數結束,一句話都不說。 好在觀眾們也很容易自我滿足,看他們坐在一起都能欣賞半小時。 “清辭姐,小羅兒,收工了!我們快走!吃飯嚕!”顏星嶼興奮地招呼兩人,顏羅也高興得亂竄,迫不及待沖出演播廳。 “顏羅,顏星嶼,你們兩個給我站住。”顏折琉一手拎住一個后脖頸。 “疼疼疼。”顏星嶼疼得齜牙咧嘴,從顏折琉的魔爪下掙脫,順便把顏羅救出來,“我們要去吃飯啊,這都十二點了,想餓死我們啊。” “你們就沒想過我也沒吃飯?”顏折琉眸色深深。 “那你去吃啊。”顏星嶼滿臉理所當然,目光純凈得不像他這個年齡的人。 明明是同胞兄弟,一個大哥已經結婚了,一個二哥也有情感糾紛,只有他一個單身得一點都不冤枉。 “我跟你們去,你們女孩子這么晚了危險。” 顏星嶼:“我們……女孩子?” 他嗎?女孩子嗎? “不好吧。”他皺了皺眉頭,很是苦惱的樣子,“你和清辭姐是前男女朋友關系,她尷尬怎么辦?” 云清辭突然開口,“沒關系,一起去吧。” 顏羅看看目光交纏的兩人,再看看沒心沒肺的三哥,也跳出來打圓場,“那就一起去吃吧,aa還便宜。” 如果眼神可以擬人的話,她覺得這兩人的眼神快生了。 而顏星嶼對此毫無察覺,勾著顏羅的脖子興奮地問她要吃燒烤還是炸串。 跟只傻狗似的。 可惜今天的風大,出攤也不多,四個人只能隨便在路邊吃點東西,顏星嶼準備送她們回去。 “走吧清辭姐,顏羅,我送你們回去。” 顏羅朝他瘋狂使眼色,“三哥,你送我,送我吧。” 顏星嶼沒接收到她的眼神,很納悶,“我的車又不是自行車只能載一個,順路啊。” 顏羅:“……”白癡顏星嶼,和顏南摯一樣白癡。 “沒關系星嶼,你送羅羅吧,我……”云清辭溫溫柔柔開口,帶著點希冀的目光落在顏折琉身上。 顏折琉生硬地點了點頭。 顏星嶼還想說什么,被顏羅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你的車是在這邊嗎?那輛對不對……” 目送他們的身影離去,顏折琉才對云清辭道,“走吧。”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這里開不進去,我自己進去就好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云清辭開口打破沉默,示意他停車,自己開門下車。 沒一會,顏折琉就沉著臉大步追上她,拿過她手里的包,有些別扭,“不安全,送你上去。” “啊!”云清辭忽然一聲驚呼。 顏折琉下意識偏頭側目,“怎么了?” “我沒帶鑰匙……不知道岑姐有沒有。”云清辭撥了好幾通電話出去,都顯示沒人接聽。 “沒人接?”他的眉頭皺得死緊。 云清辭嘆了口氣,“沒關系,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岑姐。” 她摁滅手機,其實那幾通電話,她一通都沒撥出去。 “麻煩死了,”顏折琉冷聲,“跟我回去。” “去哪?” “我的公寓。”顏折琉別開眼不看她,“只是讓你借住,別多想。” 云清辭像是與生俱來擁有掌控顏折琉的能力,輕輕捏住他的小指,小幅度地晃了晃,仰著頭看他,“我跟你回去,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妖女! 毒婦! 顏折琉掐住她的臉,清冷出塵的一張美人臉皺成了包子,他惡狠狠開口,像齜牙咧嘴保護自己的小獸,“只是借住。” —— 云清辭還是跟著顏折琉回來了。 “我先去洗個澡。”顏折琉有潔癖,身上有一點異味都受不了,更別提染上了酒氣和飯菜的味道。 云清辭點了點頭,在客廳等他。 等顏折琉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云清辭拿著自己三年前的洗漱用品回頭看他,眼神帶著疑惑不解。 “這些東西怎么還在這里?你一直住在這里?” 她從進門的時候就在打量公寓環境,和三年前搬離的擺設一模一樣,她親手選的相框,隨手擺放的獎杯,放在沙發上的小毯子。 她不喜歡放在衛生間的洗漱杯,還是放在客廳的柜子上,一粉一藍,相互依偎。 “我的公寓憑什么不能住?”顏折琉依舊冷聲冷氣,穿著灰絨絨的家居服,手上提著燒水壺,語氣有些兇巴巴的,“喝水嗎?” 云清辭還沒開口,一杯溫熱的水就塞到她的手中。 她看著顏折琉的背影,腦子里忽然就有了那么一道聲音:抱住他,哪里也不讓他去。 她也確實這么做了。 顏折琉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了,他死死壓制著自己想回抱住她的念頭,強扯出笑,輕輕掙脫開她的擁抱,調整好自己混亂的思緒,抱臂附身盯著她笑。 “你這是在干什么?挽回我?會不會太晚了?” “你還喜歡我,你放不下我。”云清辭很篤定,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點嬌縱,只有在顏折琉面前才會展現出來的一面。 顏折琉無言地張了張嘴,他告訴自己若是還要一點尊嚴,就義正言辭地告訴她,他早就放下了,沒有誰永遠會在原地等著一個人。 可是話在嘴邊,他卻發現自己看著她篤定的目光,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顏折琉忽然笑了,像是心理防線一下子迸裂斷開,他猛地攥住云清辭的手腕,一直拉著她進了房間。 云清辭的手腕被拽痛了,可是她從來沒看過顏折琉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失控的樣子,皺了皺眉沒說話。 她覺得自己有點像變態,看他失控的樣子,她會興奮,看他雙眼猩紅著失控,她也會興奮,甚至連手腕的疼痛,每一下都在刺激著多巴胺的分泌。 顏折琉把她推進房間,砰地關上房門。 “是,我承認,我是放不下你。”顏北槐冷笑著開口,指向房間里的墻上,“我承認,你開心了?看到我只敢在這么陰暗的地方窺竊你的一舉一動,你滿意了?把我的尊嚴一而再再而三踩在腳下,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戲耍我的感情,看我潰不成軍的樣子,會讓你快樂嗎?” 放下的窗簾隔絕光源,房間昏暗無光,云清辭沉默著打開燈,抬眸看向墻上,瞳孔猛地一震。 墻上,密密麻麻,全是她。 從她搬離公寓的第一天,一直到前一天,她的行程圖,雜志寫真,紅毯,頒獎,路透,甚至是狗仔跟拍都被他打印裁剪下來,貼在墻上。 病態,荒誕,和她一樣。 照片上的指紋清清楚楚的告訴她,無數個翻覆難眠的晚上,他的指尖透過照片落在她的臉上,就像摸到她了一樣。 云清辭的聲音帶著微弱的顫意,“我以為,你很討厭我,所以……我不敢出現在你面前。” 原來她一直暗中窺探著他的日子里,他也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看著她,明明知道這樣的監視是病態的,理智和情感在交纏撕扯,他清醒地看著自己的兩個靈魂在纏斗,卻冷漠地作壁上觀自己越陷越深。 “怎么樣?覺得我很變態嗎?害怕我嗎?”顏折琉死死地盯著她的唇瓣,像是如果她說出一個“是”,就和她永遠待在這間兩人一起睡過的房間。 哪里都別去。 就在這里。 就他們。 永遠。 “嗯,你是一個變態。”她用再冷淡不過的語氣說出足以在他心上剜口子的話,與三年前她輕飄飄答應他分手的模樣重疊。 顏折琉驀然笑了,眼尾帶著紅,脆弱,不堪一擊。 云清辭慢慢抬手觸上他的臉,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可是我也是,醫生治不好我,只有你可以,折琉,顏折琉。” 云清辭叫過他無數次名字,平淡的,慍怒的,嬌嗔的,嗔怪的,可就是沒有一次是想這樣,用低啞難過的語氣,宣泄未曾壓制的欲望和情欲,呢喃著叫他。 她很難過。 遠比他想象的要難過。 顏折琉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我是不正常的,折琉。”云清辭微涼的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轉而踮起腳攀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哽咽,“和你分手的時候,我什么工作都不想做,我只想跟著你,我天天跟在你的身后,從公司一直跟到小區,從樓下一直跟到門口,我不止一次想……” “你想,怎么樣?”他啞著聲。 顏折琉的手放在她的尾椎骨處,穿過羊毛衫輕輕摩挲,引起一陣涼意的輕顫,她幾乎站不穩,“我不止一次想把你綁回去,把你鎖在我家里,哪里都不讓你去,我想看你哭,看你痛苦,看你掙扎,看你想抽身又放不下我的樣子。” “所以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顏折琉興奮的點,隔著兩層衣服,云清辭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體在顫抖,語氣帶著壓制的激奮和深深誘惑,“你為什么不做?像你想的那樣,把我綁回去,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你會討厭我。” “不會。”顏折琉的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呢喃,氣息交纏,雙唇離得很近,但是又觸不到,像是誘惑一般,“我永遠不會討厭你。” 云清辭仰著頭看他,眼里被喜悅占據,她閉上眼踮腳要吻他。 顏折琉卻一偏頭避開了,輕柔細微的吻落在了嘴角。 云清辭不明所以地睜眼。 “你要向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再拋下我。” 云清辭看著他的眼睛,一句一頓,“我永遠不會拋下你。” 顏折琉笑了,帶著愉悅滿意的笑容像是桃花妖,不經意地晃花了她的眼睛,云清辭咽了咽口水,捧著他的臉落下一吻。 還沒等她深入,顏折琉又推開她,一只手掐著她的臉,“等等。” 云清辭有些不滿,“又怎么了?” “保證書,跟著我念。”他像是全然不察她的情緒,笑著開口。 云清辭勉為其難,“好。” “我,云清辭。” “我,云清辭。” “會愛顏折琉一輩子,不會因為入戲再對其他男人產生異樣畸形的感情……” 云清辭打斷,“可是我只對你入戲太深過。” 不過畸形的感情她承認。 “讓你念你就念。” 云清辭不情不愿:“會愛顏折琉一輩子,不會因為入戲再對其他男人產生異樣畸形的感情——即使她只對顏折琉產生過異樣畸形的感情。” “生生世世糾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云清辭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知道他這話全然不似作假,像是明晃晃地告訴她,要是她敢有二心,他真的會拉她下地獄。 手臂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有些興奮。 “生生世世糾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