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蔚死死握著她的手不放,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天要是這手一放,以后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 他紅著眼睛看她,“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宋唐直白地對上他的眼睛,“不好,放開。” 顏昱珩一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身,另一只手放在他攥著宋唐的手腕上,一點點加重力道,“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確實不好,況且你沒看到她不愿意嗎?”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宋蔚近乎瘋狂地吼他,眼球充斥著紅血絲,不知道幾日不曾閉眼,“她根本不喜歡你,她只是想要你的人脈而已!你也配來我面前說風涼話?” “你也知道,她想要的是我,不是你?” 宋蔚一時之間被他的無恥震驚住了,哪有人這么會做閱讀理解的? 他說的明明是“宋唐想要他的人脈”。 他自己略讀成“宋唐想要他。” 好不要臉的一個人。 宋蔚只能眼睜睜看著顏昱珩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另一只手推著她的行李箱,慢慢地,一步步地遠離他的世界。 她腰肢款擺,掩唇偷笑。 他只能站在原地毫無立場地看著他們離開。 他死死地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他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 —— 宋唐就這么住進了顏昱珩的別墅,顏昱珩把主臥讓給她,自己去住客房。 兩人的風格截然不同,宋唐喜歡浮夸又粉嫩嫩的裝修,他喜歡簡約的黑白灰,兩個人住的房間不同,本應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是這女人實在沒有邊界感,侵占主臥,還把他的主臥改造得如此辣眼睛后,又把賊心放在了他的客房上,一天放一樣東西,神不知鬼不覺。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那黑白風的性冷淡客房變成了辣眼睛第二,一推門無處不充斥著粉色元素。 那女妖精還狡猾得很,手握客房鑰匙,半夜偷偷就抱著被子溜進來他的房間,時間不定,日子不定,每晚入睡前都會膽戰心驚她的到來,讓顏昱珩總有種自己是等著皇帝寵幸的妃子。 他還是……裸睡黨。 某一天的早餐桌上,顏昱珩實在忍不住了,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妖精,你能不能不要,不要每天偷偷溜進我房間了?我是一個男人,不是你后宮里的妃子。” 他用叉子擺弄著盤中擺盤精致的簡單,兀自嘟嘟囔囔,“還沒有個規律。” “哦~”宋唐意有所指地點點頭,“原來你是在意我去你房間沒有個規律啊。” 顏昱珩:“……” 這女人。 “行吧。”宋唐慷慨地一揮手,“那朕就提前告知珩嬪朕的行程,一三五朕會留宿你宮內,所以你洗得香一點,二四六朕留宿書房看文件,星期日嘛——再議!” 真把自己當皇帝了,二四六還批閱奏折……顏昱珩撇了撇嘴。 “對了顏昱珩。”宋唐突然正色。 身居高位,顏昱珩許久沒聽過幾個人敢直呼他的大名了,倒有幾分新奇,“怎么了?” “把你那什么古龍沐浴露換了,我不喜歡。”宋唐吩咐得理所當然,“就換成——玫瑰花的吧!” 顏昱珩在心里默默吐槽,還玫瑰花味的,他可是顏總啊。 誰家總裁玫瑰花味的啊。 宋唐不滿“嘖”了聲,從桌子底下一踹他的小腿骨,“聽到沒啊。” “知道了。”顏昱珩悶悶道。 “今天周幾來著?”宋妖精又問。 “周日。” “那正好!”宋唐一拍手,“我們等下就去買些日常用品吧,玫瑰花味的沐浴露!” 顏昱珩試圖掙扎,但看宋唐興致勃勃的樣子,肯定不會采納他的意見,張了張嘴又放棄了。 算了。 聽老婆話賺大錢。 顏昱珩覺得宋唐這個女人真的是煩人精,事兒婆。 就連要出門的這一小段路程,她都要換個衣服,洗個頭,再化個妝。 顏昱珩在客廳沙發上辦公的時候,她就裹著圍巾這么大喇喇出來了。 目光落在她肩頭滑落的水珠,已經隱隱散在周身的水汽,顏昱珩狼狽地躲開視線。 罪魁禍首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勾人,用短毛巾擦拭著頭發,專門跑出來問他,“你今天穿什么?” 顏昱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橄欖綠色的寬大衛衣,抬眸一臉坦然,“就穿這個啊。” “你就穿這個?”宋唐震驚出聲,斜靠在冰涼的墻面上。 雖然西裝革履的顏總私底下的穿搭風格是清爽男孩這件事令她心動沒錯—— 但是她沒搭配的衣服啊! “你穿這么年輕,我在你身邊不得變成你媽啊?”宋唐有些煩惱。 顏昱珩了然地點點頭,宋妖精的衣柜,不是包臀短裙就是包臀長裙,怎么勾人怎么來,怎么顯身材怎么來。 他坦然道:“不,我媽穿搭比你年輕多了。” 他這句話惹出來的后果就是——宋大小姐生氣了。 很生氣很生氣。 無論他說什么都不理他的程度。 顏昱珩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不管多大的女孩子生氣氣來,臉都會像小朋友一樣鼓起來。 “我錯了。”他虛心道歉。 宋唐頭一扭,不理他。 “我真錯了,為我的口不擇言向你道歉。” 宋唐漂亮的眼睛睨向他,還是不說話。 這還引起了一連串的小意外。 比如,他們被路人認成了姐姐帶著弟弟出門買東西。 一路上都有人上來給宋唐搭訕。 宋唐眼一勾,嘴一挑,就迷得對面搭訕的男人三五六不著調了,“可以啊。” 顏昱珩被氣笑了,覺得自己頭頂上住著羊村。 當著他的面給別的男人聯系方式? 那男人沒點眼力見,當場就加了宋唐報出的聯系方式。 與此同時,顏昱珩的微信上方彈出一條好友申請消息。 備注是:美女,約嗎。 顏昱珩不得不承認,他被取悅到了。 這女人還算有點小聰明。 顏昱珩把手搭在宋唐的細腰上,輕輕一拽把人擁入懷里,“我的妻子。” 搭訕男打量兩人的神情都奇怪了起來,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直到他和兩人都拉開了距離后,那條好友申請消息又多了條備注。 “美女,悄悄約嗎?” 顏昱珩:“……” 這次去商場血拼回來后,顏昱珩的公寓里屬于宋唐的存在越來越深。 小到粉藍牙刷,玫瑰味沐浴露,玫瑰味洗發水,大到客廳里的單人大頭照海報。 處處充斥著她的影子。 且不斷增加著。 宋唐以為自己會這么一直住下去,一直肆無忌憚侵占顏昱珩的領地。 就連顏昱珩自己都這么認為。 那是他們之間爆發的第一場爭吵。 因為一位姓白的白月光女士。 按照總裁文的套路來說,白月光回國,她這朵紅玫瑰就會被打擊得無所遁形。 所以當顏氏總經理接機白大小姐的新聞占據頭條的時候,宋唐開誠布公找顏昱珩談。 就連顏昱珩的朋友都知道,他喜歡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類型。 楚楚可憐,小白花。 這兩個和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形容詞,卻有人和它們無比貼近。 這兩個詞像是天生為白大小姐而生的。 不用交鋒,她自己就潰不成軍了。 他和她的關系向來低調,可是他和白大小姐的版面卻宣揚得天下人皆知。 宋唐承認,自己嫉妒了。 她選擇開門見山:“你要是喜歡她,你就和我離婚,別跟我玩家里一個外面吊著一個的賤把戲。” 顏昱珩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們才認識多久?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你別忘記了,我們只是協議夫妻。” 憑什么說他喜歡白小姐。 就因為她是校友嗎? 那男男女女的校友他也要喜歡嗎?他的性取向會不會太人山人海? 那宋唐自己也是校友啊,他怎么不說他也喜歡她。 不對,他確實挺喜歡她的。 一句協議夫妻,像是戳穿了一直以來宋唐的自欺欺人。 她想渾水摸魚好好和他過日子,沒想到他的心里將二者的概念分得清清楚楚。 協議夫妻,不是真夫妻。 “因為以前留學的日子里,我一直在關注你,所以我知道,你會看向她。” 宋唐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情緒太過復雜,他看不懂。 “反正我們也沒有感情和金錢糾紛,更別說孩子了,離婚吧。” 從她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的那天起,她徹徹底底消失在了顏昱珩的世界里。 —— 宋唐喜歡顏昱珩,他身邊的朋友全都知道。 無論是國內的朋友,還是國外留學時結交的朋友。 只要有顏昱珩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宋唐。 她回國的時候,連國內朋友都很震驚:“你跟著他出去留學了五年,連句話都沒說上啊?” 宋唐心虛地摸摸鼻尖:“他說過,同學借過……算嗎?” 朋友:“……” 她喜歡顏昱珩,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 早到什么時候呢?從學生時代qq空間在學生里流行的時候,她的昵稱就一直是“heng” 可能顏昱珩自己都忘了,在銀裝素裹的雪夜,他曾經將一朵紅玫瑰贈給縮在咖啡店門口哭的年輕女孩,并將自己脖子上戴得溫熱的圍巾取下來遞給她。 兩人沒有言語交流,只有眼睛相觸。 他朝她略一點頭,消失在雪夜。 那是她在凜冽的大雪冬日,對母親原諒父親的決定怒其不爭時,和母親大吵一架離家出走后收到的唯一慰藉。 再見面,他作為年段第一代表班級在國旗下講話發言,閃閃發光。 她花了很長時間,鼓足了所有勇氣,才走到他面前。 就是在他桌上甩下那份結婚分析報告的時候。 既然顏昱珩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她就干凈利落地退出。 大小姐的步伐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停下。 —— “顏總,今天夫人拿下了宋氏一個大客戶的案子。” “顏總,今天宋氏舉行股東大會總經理人選,夫人成功上任了。” “顏總,今天夫人——” 當身邊的特助每日必報一次宋唐的消息是,顏昱珩總算忍不住,輕哂:“你的工資是誰給你發的?” 周特助低頭不卑不亢:“顏總。” “是嗎?”顏昱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是宋總給你發的工資呢,你是人家的攻略宋氏進度條讀取器么?” 周特助依舊不動如山:“顏總,這是您自己分析讓我每日都匯報給您的,夫人沒有親自打電話向您匯報,你生氣屬下理解,畢竟我就是領這個工資的。” 顏昱珩:“……” 這個特助誰請的! 沒大沒小! 拖出去砍嘍!! 在心里砍了周特助八百遍的顏昱珩神情怪異地問,“夫人……宋總給你發消息了嗎?” 周特助面色平靜地放出了個狠料:“發了。” 顏昱珩手一抖,“什么時候?” “昨天。” 顏昱珩覺得,他這個特助高冷得比他還像老板。 “你為什么不轉給我?” 周特助眼觀鼻鼻觀心,甚至還有幾分同情,“我覺得您不會愿意看的。” “你覺得不代表我覺得。” “是離婚協議書。” 顏昱珩:“……” 好小子,懂他。 —— 得知家里的牙刷,海報,寫真,壁畫,裝飾等等宋唐留下的東西,都被收走的收走,砸爛的砸爛后,顏昱珩的心情十分不美麗。 “宋唐,你很好,你,你,你氣死我了。” 顏昱珩咬著牙罵那個沒良心又狠的女人。 “顏總。”周特助禮貌性地扣響辦公室門,“夫人那邊有消息。” “進。”顏昱珩看似不在意,耳朵悄悄豎了起來,“什么事。” “夫人喝醉了,在世紀大酒店。”周特助眼觀鼻鼻觀心。 瞟了一眼老板的桌面:他打開一款泄憤網頁游戲,把吊著的“受害者”名字填上夫人的名字,然后—— 拿屎砸她,那屁崩她。 周特助:“……”老板真是又有童真又惡心。 惡心的老板,玫瑰花味的老板。 顏昱珩手一頓,還在因為宋唐做得太絕而生氣,“她助理呢?沒把她帶回去?” “宋少爺說宋總是他姐姐,把人交給他就好,兩人現在正在往世紀大酒店樓上走,宋總——不省人事。” 顏昱珩猛地站起,力度之大,那造價昂貴的真皮座椅轟然向后倒在地。 “他敢!” “我已經派人攔截了。”周助理悶聲做大事。 顏昱珩松了口氣,仍然不敢耽誤,抄起西裝外套往門口沖。 “好,你小子干得好。”顏昱珩特地拐回來贊嘆了周特助一句,“顏氏只要有我顏昱珩一天,就少不了你的飯碗。” 周特助悄悄勾起嘴角,面色恢復嚴肅,恭敬地遞上車鑰匙,“已經幫您把車停在公司樓下了。” 身為特助,果然不只要管理老板的公事,還有私事。 —— 低調昂貴的豪車囂張地連闖了數個紅燈,周特助連這層都想到了,著手準備交罰款,處理輿論關系事宜。 一串轟鳴剎車身刺破夜幕,輪胎與地面摩擦生出的黑色痕跡長長一道,砰地一聲關門聲響,高大頎長的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往門口沖。 門口的經理正在焦急地徘徊,見到男人眼前一亮,“顏總!周特助讓我在這里等您,他們在七樓,您請跟我來。” 周特助,好樣的。 顏昱珩總算知道為什么周特助說話那么難聽那么毒,卻是業內總裁好評榜第一的特助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