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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洞里，黑袍人想拿秘密跟你周旋，被你干脆拒絕。是因?yàn)椋胗脕碜鳛榛I碼與你交換的事情，你早就都知道了。所以你才不屑一顧地拒絕。就像你知道，魔尸毒沒有解藥一樣。”容霜至盯著他，將自己心里的猜想緩緩說出來。“你知道的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所以能一步步地將我送進(jìn)那個洞里，守株待兔，等他們出來。”

    “你沒有在調(diào)查什么，你早就清楚了他們的齟齬，所想做的，只是將他們引出來，再親手盡數(shù)毀掉。”

    “你是在向他們復(fù)仇。”

    “所以，顧先生，你可能告訴我，你是在向誰復(fù)仇？又是什么樣的仇？值得您如此籌謀？”容霜至從他懷里站了起來，垂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望著他。

    那雙眼里清冽不已，絲毫沒有方才在洞里時候殷切詢問時候的動容。卻同樣直白又坦然。

    坦然到，讓顧流風(fēng)覺得容霜至其實(shí)還是在默默的等著他的一個回答。

    哪怕自己在洞里拒絕了他。

    “我……”顧流風(fēng)哽了哽，還是闔上了幽深的眼眸，似是頹然地嘆了口氣，道。“抱歉。”

    “既然如此，這筆生意，咱們到此為止。接下來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吧？”容霜至坦然笑了笑，似乎一點(diǎn)都不驚訝顧流風(fēng)的選擇。哪怕自己和他走一遭，共患難過。可顧流風(fēng)愿意給自己的，也沒有解釋，沒有真相，哪怕逼問出來的，也只是顧流風(fēng)不著五六說出來的謊言。

    既然不想說，自己又何必強(qiáng)求。左不過是自己多管閑事罷了。

    容霜至不緊不慢地伸手理了理自己穿好的衣服。袖子一撣，就要出門去。

    “你不要報(bào)酬嗎？”顧流風(fēng)仍然在原地坐著，待到他即將打開門才輕輕道。

    容霜至的手一頓，轉(zhuǎn)了身問他：“所以？”

    “魔尸毒沒有解藥卻有延緩發(fā)作的方法，不然，風(fēng)情閣的爐鼎們會很快暴斃身亡。”

    “那你找到了嗎？”容霜至抬起眼皮問道。

    “那高臺上的，是玄冰玉。”

    “那，謝謝了。”容霜至淡定道。“無論你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幫了我忙。”

    “不客氣。”顧流風(fēng)看了他一眼，望著他毫無留戀的颯沓身影，輕輕道。

    片刻后，卻是望著那空蕩蕩的屋子，皺著眉，又嘔出一口血來。

    “主子！”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孤影扶住他，探了探他的靈脈，才嘆了口氣。“你要是當(dāng)著他面吐血，說不定就能把他留住了。”

    “不用了。”顧流風(fēng)慢慢擦掉自己嘴角的血，靜靜道。“沒有真相，是留不住他的。”

    “明知道我在利用他，卻連怪我都不曾。”顧流風(fēng)嘆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攏緊披風(fēng)，卻發(fā)現(xiàn)披風(fēng)方才被容霜至扔在了地上。只能屈腰，將它撿起來。“可那只是我無法掙脫的命運(yùn)，又怎能拉別人入泥淖？”

    “可你那么喜歡他，就這么放過他了？”

    “我........”顧流風(fēng)有些怔忪，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沒了容霜至的房間內(nèi)，無聲的寂寞灌進(jìn)了角角落落，顧流風(fēng)看著那輕輕搖擺著的鮫人紗，慢條斯理地將披風(fēng)披在身上。在那旁人看不到的披風(fēng)里，糾結(jié)地蜷起了手，片刻后，才猛地?fù)u了搖頭，悵然道：“我怕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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