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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豹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各有各的心思，臉上神情各異，望牛山上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蔡榮大聲叫道：“我們落草為寇，雖然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可是我們始終秉承一個宗旨，絕不公開得罪我們得罪不起的勢力。”

    “劉隊長是公主嶺游擊隊的隊長，他的背后是工農黨，他們在全國各地的抗日武裝風起云涌，聲勢浩大，請問三當家的，我們惹得起他們嗎？”

    “如果我們公然殺害劉隊長，與他們結下了死仇，他們勢必要將我們趕盡殺絕，請問三當家的，你忍心看著這么多兄弟身首異處，死于非命嗎？”

    黑風寨的土匪本來有大部份認同雷豹的觀點，但是聽了蔡榮一番話之后，又覺得有道理，不禁又猶豫起來。

    雷豹眼里精光閃爍，平靜的說道：“大當家的，兄弟們，自古以來，落草之人靠打家劫舍為生，這姓劉的口出狂言，不許我們搶老百姓的東西，難道要讓兄弟們喝西北風嗎？”

    蔡飛燕秀眉一挑，踏上一步，大聲叫道：“三當家的此言差矣，不搶老百姓的東西，誰說就要喝西北風了？”

    她瞪大眼睛，環視了一圈，繼續說道：“就在剛剛，我隨劉隊長去打日本人和偽軍，大獲全勝，劉隊長答應我，給我十支三八大蓋，還有一千發子彈。”

    “三當家的，你也知道，現在黑市上一支八成新的三八大蓋，可以賣一百個大洋，十支三八大蓋就是一千個大洋，難道這大洋買不到酒肉，就非得喝西北風嗎？”

    眾土匪頓時“哄”的一聲炸開了鍋，這四當家一下子功夫就賺了那么多錢，這個買賣可比搶老百姓的東西強多了。

    看到很多人被蔡飛燕說的心動，雷豹眉頭緊皺。

    “四當家的，按理說你這個買賣也不錯，可是你想過沒有，去搶日本人的東西風險太高，代價太大，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

    蔡飛燕冷笑道：“三當家的，我們雖然落草為寇，但是也是江湖兒女，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這“貪生怕死”四個字就差貼在雷豹的臉上了，雷豹頓時滿臉通紅。

    “四當家的，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日本人有多兇，大家有目共睹，我們犯不著去觸這個霉頭，我可是為了大家好，免得糊里糊涂的就死在日本人的手里。”

    蔡飛燕譏笑道：“照啊，大家都看看，三當家的不是貪生怕死，是欺軟怕硬。”

    “我們都是苦難人家出身，落草為寇是迫不得已，我們以前為了活下去，只能去搶老百姓的東西，多少個夜里，午夜夢回的時候，也會覺得良心難安。”

    “現在，小日本來了，我們可以去搶他們的東西，這油水可比老百姓大多了，又沒有心理負擔，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劉正風不禁暗暗點頭，蔡飛燕思維敏捷，條理清楚，說的頭頭是道，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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