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人家哪個不是嬌嫩水靈的模樣,也就你慣會哄我開心。” “才不是哄王妃的,您就是比她好看,那錢姑娘看著便是個刻薄小氣的,實在比不上您。” 說著,玉桑還比劃起來:“您不知道,她眉短眼長,加之眼角下垂,瞧著好不怪異,若不是細細畫了眉這才出挑些,否則真是……” “真是什么?” 聽到背后傳來的尖銳女聲,玉桑自知理虧,當即乖乖閉上嘴。 沈云熙無奈地看她一眼,然后轉身同那氣勢洶洶而來的女子賠不是:“我這婢女不懂事,冒犯于你,還請見諒。” 錢沁瀅并不吃這一套,站定后打量她幾眼,緊接著呵呵一聲:“是你啊,那倒也難怪,有其主便有其仆,不過你這樣我還險些沒認出來。” “你認識我?” 錢沁瀅聞言瞪大眼睛:“開什么玩笑,你搶我簪子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呢,你居然把我給忘了?!” 沈云熙沉默了一下,“確實不記得了。” 錢沁瀅氣得說不出來話,看樣子甚至比玉桑說她壞話還生氣。 沈父這個反應,沈云熙是萬萬沒想到的。 爹,親爹,那是綠帽子啊!綠到青島變綠島的綠帽子! 恕她想象力有限,實在想不出來這情還能怎么原。 想到這里,沈云熙不免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且不說當年之事便是她有意算計父親,沈娉婷是不是您的骨肉都尚且存疑,眼下她故技重施,父親竟還覺得情有可原么?” 見沈父仍舊不語,沈云熙只得把話說開:“父親久在宮中,自然不知她素日里如何待我,以前倒還裝一裝,而今卻連那偽善的皮囊也不戴了。” 說著,她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一樁樁事情一件不落地告訴沈父,直聽得沈父怒發沖冠,只差沒有讓馬夫調轉方向,回沈府同金氏當面對質。 “若非她求我給她母女二人留一條生路,還說定會待你如己出般照料你,這些年我也不會留她在府上。” 沈父抱著頭懊悔不已,冷靜了半晌才重新抬頭看向她:“此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若我說,將她二人趕出府去,還要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父親可會責怪于我?”沈云熙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再怎么說金氏也曾是她爹的枕邊人,況且還有沈娉婷在,她不敢打包票說沈父一定不會心軟。 “一切都聽你的,是為父不曾發覺她有何異樣,為父對不住你,你只管放手去做即可,有什么為難之處同為父說。” 沈云熙兀自松了口氣,“無妨,您無需憂心,我能處理好。” “好。” 沈父看著面前的女兒,用力眨眨酸澀的眼睛。 不知不覺中那個嬌蠻的云熙長大了。 不光性子越來越像云娘,眉眼間也隱約能尋到幾分影子,想必云娘在天之靈知曉后也會得到些慰藉。 馬車路過趙記鋪子后停下買了幾個包子,隨后又馬不停蹄地往醫館趕,盡管沈父不想讓沈云熙摻和進來跟著辛勞,但終究拗不過她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