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且更為匪夷所思的是。 無論是大船小船,航行速度出乎意料的和諧。 小船能跟上大船的穩(wěn),大船能跟上小船的快。 在這種天命船隊之下,遇到海盜了,直接碾過去,估摸著都不帶絲毫擔心的。 甚至不少世家大族,已經(jīng)盤算著,怎么制造出更長的繩子。 皇帝估摸著,也就跟他們出海這一次。 往后,都得靠他們自己拼命。 沒了皇帝的天命護佑,遇見風浪怎么辦? 可要有了足夠長的繩子,直接讓皇帝從皇宮牽著,一路跨海,永不沉沒。 只要不沉船,海貿沒有風險,全是利益! 就是確實找不著足夠長的繩子。 “這就是大海嗎,當真壯闊?!? 何洪情不自禁握著拳。 他站在甲板上,看向遠方遼闊的海平面,不敢有任何懈怠。 跟著他一同上船的,還有好些個何氏家丁。 但這些不擅水的家丁,已經(jīng)是人人嘔吐不止,精神萎靡。 這些對于初次出海的人來說,都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過程。 很可能,一兩個月,乃至整個海途,都要在這樣的情況中度過。 別說是這些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之人。 就連當年的禁軍,也都經(jīng)歷過這么一遭。 何洪是例外。 他倒不是習慣了,而是能忍。 吐了,就會腸胃不適,就會精神萎靡。 何洪不愿意啊! 他恨不得和船只合為一體,保證何氏利益。 幾乎是日夜不合眼。 怎么可能,讓自己因為船只晃蕩,而疏于管控? 所以他強行忍了下來。 想吐? 我忍。 憋著氣,狠狠忍住。 忍不住,也要拼了老命咽下去。 他這近乎自虐的方式,竟然真做到了,快速適應海上的風浪。 劉恪也是感慨萬千: “先前聽何坤說,他這個弟弟,不成氣候,就是個廢物?!? “朕也以為,何洪出海,可能會有諸多不適,這趟相當于,多帶上了個累贅?!? “沒想到,這何洪,竟然表現(xiàn)得這么不錯,這一點,真是令朕頗為欣慰??!” “何洪確實有些能耐。” 傅玄策這話可不是看在何坤的面子上,奉承何洪。 他是實實在在的佩服,說的也都是心里話。 岳少謙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大漢要亡,岳某先死。 放在何洪身上,那就是船只要沉,何洪先死。 船上的貨幾乎是何洪大半身家了。 要讓他看著船只沉沒,船貨兩空。 比殺了他還難受。 正常人可能真的不能理解,一個守財奴,能為了錢,做到什么地步。 何洪正在身體力行,不斷刷新著底線。 就說這暈船嘔吐吧。 連水師大將甘文禁,都還一直暈著大船,毫無辦法。 可何洪,愣是憑借著這硬核手段,快速適應了下來。 而且適應下來,也不是為了多舒服。 而是為了讓自己保持狀態(tài),能時刻盯著風浪,盯著船只。 但凡有人在搬運貨物時手滑,都被他呵斥一陣。 事無巨細的,死死扣著每一種,可能讓貨物折損的可能。 雖然能力不行,在拼了老命,不顧自己安危,日夜連軸轉的情況下。 50出頭的智略,愣是能給他當成七八十用。 在別的世家大族之人,還在嘔吐不適的時候。 何洪已經(jīng)咽著嘔吐物,恨不得日夜抱著貨物睡覺了。 “朕對廢物利用,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劉恪見何洪都熬出黑眼圈了,著實動容。 草包也有草包的用處。 這草包一號,做得很不錯。 甚至為世家大族們,作出了表率。 但草包二號劉寅,吐得嚇死人。 船上晃蕩,暈船本就難受。 但劉寅還放不下酒壇子。 吐一口,灌一口。 越吐,越要灌。 劉寅的想法很簡單。 每次喝多了,有時候吐出不來,第二天,肚子里就覺得不痛快,燒心一樣,很難受。 但在海上暈船,不怕吐不出來,可以放開了喝。 劉恪著實對這個草包侄子,沒得話說。 不過何洪的表現(xiàn),越來越好。 海上的風浪,他可以開掛解決。 劉恪最怕的,就是那群出海的世家子弟,明明啥都不懂,卻還是硬要裝內行。 什不還要瞎指揮,整一個紈绔子弟。 但有何洪在,就不用怎么擔心。 現(xiàn)在所有船只都用繩子連著,一根繩上的螞蚱。 何洪不會坐視其他人亂搞。 一旦別的船貨出現(xiàn)了問題,肯定會牽連著自己,而且整個商隊的利潤,他摻了股,就全都有份額。 或是彬彬有禮,隨和客氣,或是武力脅迫,威逼利誘。 加上他背后還算有些名氣的北浦何氏,竟然真將那些世家子弟,給壓制住了。 何洪甚至比水師,比朝廷的官員,比劉恪自己,都更要在乎航途中的安全。 尤其是強行咽下了嘔吐物,極快適應了之后。 兄長何坤的交代,要如何闖出名頭,如何結交水師、世家,他還真不一定放在身上。 但船上的貨物,海貿的利益,他是決不允許虧損絲毫。 估摸著,要是有人掉了一文錢到海里,何洪都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撿! 經(jīng)歷了漫長的遠海航行,呂宋的港口,終于展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海港的前方是一片海灣,巖石高峻,形如木杵。 當?shù)赝林Q為losung,呂宋也因此得名。 湛藍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鑲嵌著無數(shù)顆閃亮的寶石。 海面上微風拂過,形成細小的漣漪,將太陽的倒影點綴得耀眼而美麗。 隱約還能見到,三五漁船。 無論是平民出身的船工,還是世家大族,都不禁發(fā)出一片片驚呼感嘆,充滿了欣喜和激動。 有些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務,目瞪口呆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難以掩飾的興奮。 一些人張大嘴巴,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像何洪這種,眼睛里只有錢的,更是直接跑到船舷,伸長了脖子。 仿佛想要將整個呂宋的景象,盡收到眼底。 何洪頂著黑眼圈,眼中布滿血絲,他都不怎么敢睡覺。 此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臉上交織著欣慰和感動,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最艱難的航海,已經(jīng)過去了。 接下來只是買賣,哪還能難得住他們???! 就連醉醺醺的劉寅,都愣了愣。 浩渺大海,就這么被大漢輕松征服了? 從瓊州到呂宋,雖說不算太遠,但也是屢有風浪。 可竟是一艘船,都沒有損失。 只是稍有些貨物,沾了水。 劉恪笑著看著一切。 掛都開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丟人的是系統(tǒng)。 “傅愛卿,你派人將朕的信送去,就說我們是來做生意的?!? “我們和呂宋人,先公平互市,慢慢接觸,以后會有更好的局面?!? 劉恪親自出海,還存著兼任翻譯的心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