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歸途三-《女帝沒空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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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夢,不知今夕何夕。
寧遙悠悠轉醒,看著窗外飄著的雪,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就在這時,火盆里燒著的木炭忽然便“噼里啪啦”的炸響了起來,將寧遙的目光從窗外引到了屋里。
摸著身上蓋著的干燥溫暖的棉被,看著屋內燒著的兩盆炭火,環顧四周的陳設,寧遙才確定,她已經醒過來了。她現在,人在涼州城。
畢竟還只是十月,涼州城雖說是下了雪,可雪并不算大,到了午時太陽一照,那雪便消退了大半,只是起風的時候,還是冷得厲害。寧遙裹了厚重的斗篷,走到窗邊決定醒醒神。
寧遙并非自幼習武,也只會幾招保命用的招數。武功是要自幼練起的,她只花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便能到如今的地步,自然是尋了特殊的法子。
為此,她的身體便有了一些副作用,又加之接管鎮南軍那年的冬日,她們被逼無奈退守深山,又正逢百年不遇的大雪,大雪封山,她的身體算是徹徹底底的留下了病根,十分的畏寒。平日里倒也還好,她可以運功抵御,可她如今受了傷,便只能這般生生受著。
在窗邊站著,只看了一眼,寧遙便看到燕池站在院里的一顆樹下,手中捧著一個湯婆子。他似是等了很久了,斗篷上還留有未干透的被雪浸濕的痕跡。許是站得累了,他抬頭想讓頸部活動一下,一抬頭便對上了寧遙的眸子。
燕池微愣,然后便笑了。
那似是意外見了意中人的歡喜,滿含柔情,溫暖的如同春風。
只是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假,寧遙并不知道她也不打算知道。她忽然覺得,自己生出了一種很陌生的情緒,她有些慌亂,隨后將其歸咎與眼前的人,忽然便覺得他的笑十分的刺眼。
她想抬手將窗戶關上,想移開目光,卻發現她的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雙手的血液似乎在頃刻之間變得如同鉛鐵一般變得無比沉重,叫她費勁全身的力氣也抬不起來,而她的目光也如同生了根一般,讓她把目光從燕池身上移開。寧遙只覺得荒唐,也很討厭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于是她抬腳,眼中帶著比尋常時候還要多的冷意,不留余地的轉了身。
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她當心似頑石,叫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半分,而不是,而不是,為了一個笑,就無比動搖。國仇家恨猶在眼前,她身上背負的,是數萬英靈的屈辱和期望,是鎮南軍所有軍人的生死與榮辱,再沒有半分兒女私情的位置,容不得她有半點私欲。
無論是寧遙還是陳萱,都不可以。
身為寧遙,她背負著鎮南軍的榮辱,是國仇。身為陳萱,她背負這整個鎮北軍的冤情,是國仇,也是家恨。她的父親兄長,她的叔父伯母,皆死于權勢算計,她又怎能不恨?
在銅鏡前坐下,寧遙看著銅鏡中陌生的臉,不由撫傷了自己的眉梢。雖然蔡筱云沒說,可寧遙也知道,她如今這張臉,同她的母親,有三分的相似,加之她們骨子里那些相似的習慣神態,原本只有三分相似的眉眼,便成了六分。
所以,若非對她母親十分熟悉的人,其實根本看不出什么。
她想象著自己從前的模樣,手指放在了自己了自己眉間,低聲呢喃道:“我這里,從前有一道疤。”一道極細的疤,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她記得,那是年幼時她陪母親拜訪友人時,途經一個小院,有個小孩不愿讀書,將書扔了出來,正好砸在了路過的她的臉上。那疤便是那時,被書頁劃破后留下的。傷口并不算深,卻留了很多血,看上去很是可怖,她依稀記得,那時她血流了滿臉,嚇壞了在場的人。
后來還發生了什么,她記不清了,只是她額間,就此便留下了一道疤。而如今這張臉上干凈無比,沒有半點疤痕,如同一塊半點瑕疵都沒有的上好的玉石。
她頂著一張莫須有的臉,頂著一個莫須有的名號,要完成她的復仇。她不該忘記的,陳萱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是寧遙。即便換了容貌,改了名字,她也是背負血海深仇的寧遙,是從煉獄歸來的惡鬼!
于是,她再次將她心中那片出現了裂縫的冰原重新冰封。她的世界,只能是一片冰原,里面是狂風暴雪,能生出光亮的只能是葉蓁蓁,蔡筱云和她的兄長。她的世界不該有春色,也再容不下他人。
寧遙無情的轉身離開,讓燕池有些受挫,最后只能轉身離開,可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再不遠處的蔡筱云。
看來,一切都已經被她看在了眼中。
“她不會選你的。”蔡筱云的聲音里滿是出乎意料的冰冷,一點多余的情感也沒有,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別再招惹她。”
“她是人,她不是你的玩偶,你控制不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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