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寧遙的話,叫方靜竹頓時便愣在了那里。半晌之后,方靜竹方笑了,眸中殺氣盡散,又變成了剛見寧遙時的那副閑散姿態。 “我若想報仇,早在當初嫁給大汗之時早便請他揮兵攻向越國了,可我沒有,就是怕兩國一旦交戰,又將有無數生靈,慘遭炭火。” 方靜竹嘆了口氣,又接著道:“我原本早已淡忘一切,只想守著夫君兒女平凡度日,可有人不愿我過這平凡安定的生活,我也無能為力。” “是誰找的你,你知道嗎?” “我們從未見過面,一直都是靠書信聯系。”方靜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皺眉道,“我不知道你費盡心機救星兒為的是什么,星兒心思單純,我希望你別利用她。” “您為何會覺得我會利用她?” “六年前,星兒救過一個越國來的男子,并對他動了心,可一年前,那男子便忽然沒了音訊,星兒為此難過了很久,直到聽說你要來西州,她才漸漸好轉。她很崇拜你,我不想你傷害她。” 她的話讓寧遙有些不滿,正待她欲出口反駁,那個內侍便走了進來,朝著兩人鞠了一個躬,恭敬道:“五公主要見您。” 寧遙知道,他是故意說出這種會叫人產生歧義的話的,為的,就是想看看對方的態度。寧遙決定先不動身色,看著方靜竹習以為常的應下,正欲起身隨內侍離開,那內侍便又開了口。 “王妃,五公主要見的,是寧遙將軍。” “大汗不是下令此時不許星兒見外人嗎,怎會答應她見寧遙將軍?”方靜竹眉頭微皺,面露不解。 “大汗也在,此事也是大汗的意思。” 賀貢巴桑?寧遙靜靜聽著他們的談話,不免又困惑了起來。賀貢巴桑一直在找借口不愿與自己過多見面她還是清楚的,如今怎會忽然便改了主意? 可既然賀貢巴桑要見她,那就不算什么大事,只要能見到他,寧遙就有把握叫他同越國簽訂協議。她的暗衛今日會和她碰頭,她已經留下了線索,只要今日她回不去,她的暗衛便會根據她一路留下的線索找到她。 若是賀貢巴桑借機將她扣在宮里,便是她的暗衛不來搭救,憑她自己的身手也足以脫身,更何況還有賀貢嘎瑪。 她本也不想過多利用賀貢嘎瑪,這個姑娘真的太干凈太美好,寧遙實在不想賀貢嘎瑪和自己一樣,背負數百條人命,身陷黑暗的沼澤,再無法脫身。 雖說這一切皆是寧遙心甘情愿選擇的,可在黑暗里待久了,難免也會回憶光明,像賀貢嘎瑪和黃裳那樣干凈明媚的人也就成了她十分珍視的人。 跟著內侍出了方靜竹居住的宮殿,寧遙又上了那個轎輦,坐了片刻便覺氣血翻涌,凝神運功,卻發現自己無法凝聚內力,微微皺眉,后便收了手,面上不動聲色,坐端了身子。 只聞了轎輦內的香并不足以叫她無法凝聚內力,就算加上那杯葡萄酒也不至于如此,那么,她是何時……寧遙忽然想起了在方靜竹身上聞到的異香,頓時便了然了。 轎輦內焚著的香與她無效,方靜竹身上的異香也沒有什么問題,可若兩者合一,便能叫人無法凝聚內力。看來,對方知道方靜竹會在今日召見自己,才安排了這一切。 看來對方是以為自己沒了內力便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便隨了對方的意愿也無妨。 下了轎輦,寧遙跟在內侍身后進了賀貢嘎瑪的寢宮,進去之后環顧四周,怎么也不像是一個姑娘的寢宮,寧遙看著正中間那扇薄紗屏風之后端坐著的人的身影,寧遙便知道了,并不是賀貢嘎瑪要見她,想將她困在這里的,也并非賀貢巴桑。 賀貢巴桑身形偉岸,而屏風后的人,相較賀貢巴桑來說則更偏瘦弱一些。 寧遙負手而入,走到了屏風之后,看著矮幾上擺放好了的物件,目光在那些東西上一一掃過,隨后拿起了一把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匕首,拔開了刀鞘,看著鋒利無比,甚至能照出她身影的刀身,后又將匕首合在了一起,將它放回了原地。 “怎么,大皇子這是急著要送我歸西嗎?”寧遙輕笑了一聲,“白綾,毒酒,匕首,可惜了,這些東西都殺不了我。” “我知道你身手了得,所以設了計,叫你暫時無法使用內力,而我爭取到的這些時間,雖不足以取你性命,將你重傷困在這里,也非難事。” “不知我做了什么,你要趕盡殺絕?” “你活著一日,與西州而言,便是無盡的威脅。越國說的好聽,同西州合作共同對抗齊國,可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說罷,大皇子抬手召出了隱藏在暗中的死侍將寧遙死死圍住,看著桌案上的東西,面上不由有些遺憾:“本來我準備這些東西,是為了讓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如今看來,你是用不到了。” 說罷,他便對那些死侍下了命令:“殺了她吧,不必留活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