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當初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只怕我早已化做了荒漠中的一捧黃沙。我報答你都來不及,怎么會騙你?” “那場火災里,死的都是女人,那些女人,都是你殺的吧?”看出了他的心理破綻,寧遙借機開口,異常平淡的敘述道,“我看過她們的尸體,發(fā)現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被你剝了臉。” “放火燒尸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法,只是我不懂,那家酒樓原本是柳相宜家的冥器店,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才是,你為何要把毀滅尸體的地點選在那里?” “你懂什么?能去陪相宜,是她們的榮幸!”馬辰林怒道,隨后又惡狠狠的看向了寧遙,“我辛苦謀劃這么多年,唯一的差錯,就是不知道,你居然認識夢幽的閣主。” “也不算你的錯,我們也是最近才認識的,不久。” 風白開了錢袋實驗黃金的真假隨口回應著,在就在寧遙看過來的眼神下乖乖閉了嘴。打不過,難道他還躲不起嗎? “你見過胡楊林里的尸體了吧?仵作是怎么說的?”馬辰林看向了寧遙,語氣也回復了平靜。 “那個人,原本是被毒死的。” “十數年前,我聽聞她自縊的噩耗連夜從長安趕回了金城郡,不惜開棺驗尸,才知道她是被毒死的。這就是我為什么要那么努力的替她報仇的原因!”馬辰林的眸中泛起了點點淚光,“我原以為,她是被她的父母,親手毒死的,直到我抓到了那個將她綁走了的人。” “相宜她,是多善良的一個人,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我不服!我要為她報仇,我要害死她的人替她償命!” 同柳相宜定下婚約之后進京趕考的那段時間里,每隔一月,他都會和柳相宜通一次信。他記得,在柳相宜最后給他寫的那幾封信里告訴了他,她又再城外的胡楊林里,救了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西域人的打扮,渾身的傷口,手握一把彎月刀,等柳相宜發(fā)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昏死了過去,而在他倒下的不遠處,是一匹早已累死了的馬。 胡楊林里總是會遇到迷路被困在里面的人,每隔一段時間,柳相宜都會牽著駱駝到胡楊林里走一圈。其實大多時候,她遇到的,都是那些迷了路在原地打轉的,一般這種情況下,柳相宜只需給他們指個方向,只有極少的情況下,會遇到這樣身受重傷的人。 熟練的用楊樹枝和她帶著以備不時之需的繩子綁了個簡易的擔架,她便騎在了駱駝上,將人拖回了金城郡,將人送到了義莊又請了大夫來義診,她便又轉道去了山上采摘草藥。 金城郡里長草藥的地方并不多,草藥稀缺貴的很,故而每次遇到有大夫上山采藥,她都會跟著去,漸漸的,就對采草藥這件事很是熟練了,也學到了些看病的皮毛手段,所以對傷口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倒也難不倒她。 決定救那個人的時候,柳相宜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是將她推入地獄的開始。對于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光自然而然的便被黑暗中的統(tǒng)領說成是一種騙局。像他們這樣的人,有朝一日便是見到了光,也只會覺得一切都是光的錯。 柳相宜之于她所救下的殺手而言,便是一道不改存在與這世界上的光。正因為有像柳相宜這樣生活在陽光之下的人,才能更加襯托出像那個殺手一樣活在黑暗中的的骯臟與齷齪。 所以后來,他才會,在同旁人接頭時聽到動靜警惕的出去查看去卻看到正好路過的柳相宜,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懷疑她。于是,他撐著夜色將人綁走,把她囚在一間只有微弱光亮的屋里。 身為殺手,一個人在黑暗中久了,便該學著接受,而不是想他那樣生出些不該有點想法。既然懷疑柳相宜聽到了他的對話,那么,明明殺了她就好,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開始從內心期待能得到光芒,不該偷偷渴望溫暖。 于是,他帶著這份不甘的心,強行占有了那個女人。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終于親手滅了那束能給自己帶來救贖的光。 柳相宜是那為殺手故意放走的,不知是因為忽然間新生憐憫,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他忽然便便想放她離開。于是,他故意在一日早早出了門,并留下了鑰匙,假裝她逃走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么做,就是想看看柳相宜會如何選了。 柳相宜毫無意外的選擇了逃走,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痛,他躲在暗處,看著她和家人團聚,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看著她獨自一人忍受著諸多的非議,卻都沒有動過打胎的念頭,不知何故,心里忽然便滋生出了一股暖流,可只有一瞬,便又冷了下去。 組織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情,叫他自己處理好,不要留下什么爛攤子。組織的話,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遵從,所以他僅僅只猶豫了片刻,最后看著變得瘋魔無比的柳相宜之后,便毫不猶豫的給她下了毒。 馬辰林說,當時他聽了那個殺手說這些,便再也沒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下令處死了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