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若按老乞丐所言,進了酒樓的人都出來了,那么,那幾具被燒焦了的尸體是怎么出現在那棟酒樓里的? “可剛才送葬的隊伍您不是也看見了嗎?”寧遙朝著送葬隊伍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若不是死了人,又何必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若真如此,那死的,只有那幾個人了……”老乞丐頗為贊同的點著頭,“兩日前,我瞧見酒樓里進了七八個壯漢,之后便再沒見他們出來過。我原以為是再我沒瞧見的時候離開了,若真如你所說,那估計死的就是那幾個壯漢了。” 據老乞丐的回憶,那幾個壯漢身形高大皮膚黝黑,是幾個西州人。可金城郡本就有各國人民在此居住,所以見到西州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故而老乞丐當時也沒多留心。 吃飽喝足,老乞丐打了個飽嗝隨意往后靠去,隨后調整了舒坦的姿勢摸著自己的肚子。 “小丫頭,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要告誡你一點,這地方魚龍混雜,很多時候法律是管不到的,不管你要做什么,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多謝。” 寧遙同老乞丐道過謝,問了郡令府的位置便起身朝著郡令府的方向走去。老乞丐說,二十年前有個姑娘未婚先孕,生下了一個死胎,后來人便瘋了,自己上了吊。她總覺得那件事有些不對勁,一個瘋子,是怎么懂得上吊自殺的? 要么就是那個姑娘裝瘋賣傻,要么,就是她遭人所殺。 寧遙覺得,只有查出當年的那件事,便能知道這場大火究竟是誰的手筆,目的是什么了。暗訪過郡令府,寧遙便又到了街上四處走動,又找了些老人家閑聊了聊,東拼西湊,也算是對老乞丐口中的那個姑娘的事有了些了解。 據說,當年冥器店的老板姓柳,那一年,他們的家鄉遭遇了大水,為了逃難到了金城郡,后來便在金城郡安了家,開了一家冥器店。而他的獨女柳相宜后來則長成了這金城郡里最美的姑娘。 其實,整件事情的過程,和老乞丐說的也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們說當時有個書生因受柳相宜搭救,又受了她的細心照顧,對她傾心,后來當了傳家的玉佩換了銀錢請來媒婆到柳家上門提親。 聽說那位書生相貌端正,又頗有才華,關鍵是人品也好,柳父對他很是欣賞,也不嫌他窮,興高采烈的應下了這門婚事。因著快到了科考的時間,他便寫下了婚書,拿了柳父贈于他的銀兩進京趕考,并許諾待他金榜題名時便回來同那柳相宜完婚。 他走后,柳相宜便閉門不出,安安心心的準備著成親時要用到的東西,期待著書生回來娶她的那一日能早些到來。本來嘛,日子就這么安安穩穩的過下去到也是好的,只是忽然再某一天夜里,那柳相宜便在睡夢中被人綁走了。 在柳相宜失蹤之后的第二天,柳家便報了官,可丟的只不過是個冥器店老板家的女兒而已,官府又怎會放在心上?當時的郡令只象征性的派了兩個捕快做做樣子,此事便如泥牛入海,再沒了下文。 柳相宜失蹤的第六天,她便忽然衣衫襤褸的出現在了金城郡的城門口。當時她整個人都暈倒了,還是領居家好心的大嬸認出了她,喊了些人將她抬回了家中。愛女回歸,柳父柳母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請了名醫為其調養身體,養了許久,柳相宜才再次蘇醒。 蘇醒之后的柳相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那書生寫了一封毀約書,解除了兩人的婚約,之后便一直閉門不出,以淚洗面。直到后來,她肚子漸漸大了再也藏不住,在父母的逼問下,她才說出了原由。 白壁蒙塵四個字,叫柳父柳母如同晴天霹靂般呆愣了許久,最后柳母便抱著跪在地上的柳相宜失聲痛哭,而柳父亦是滿臉的悲痛。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柳相宜自幼便受此類思想的影響,覺得自己給父母丟了臉面,本欲尋死,卻不想自己懷了孽根,心道稚子無辜,不愿帶著孩子自縊,故而跪求自己父母原諒,打算生下孩子以后再自裁,苦苦哀求了許久,柳父才終于點了頭。 后來,不知為何,便是柳家瞞得再好,柳相宜未婚先孕的消息終究還是傳了出去。女子失節,如此大事,向來是為世俗做不容的,故而柳家受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后來,這話便傳到了柳相宜的耳中。只是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的人多了,原本只是有些難聽的話到了柳相宜耳中,便成了一道道催命符。她本就心情低落,又要忍受諸多非議,心結難舒,到后來,便生下了一個死胎。 柳父柳母到底還是心疼這個唯一的女人,怕她傷心,便乘她昏睡之時,將孩子葬在了亂葬崗。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柳相宜知曉自己生了個死胎,便又驚暈了過去,在此醒來,便成了瘋子,同老乞丐所言,在后面的某個雨天,自縊了。 可憐那書生后面考完了科舉便急匆匆的趕回來,最后只見到了柳相宜冰冷冷的墓碑。 后來,那書生金榜題名,成了探花郎,自請到了金城郡做官,在此期間,他派人多方打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悲痛不已,后找到了那個將柳相宜拐走的犯人,下令將其處死,為柳相宜報了仇。在那之后,那位書生便向朝廷遞了辭呈,消失了行蹤。 這便是寧遙將老乞丐所言和她收集到的別人所言拼湊出來的目前為止,最有說服力和最接近完整的事情的起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