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會爭執-《令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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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柔眼前鼻尖仿佛還殘留著煙塵混著鮮血的味道,她感覺到自己在云府的灰燼中沉浮,身邊全是親人們在烈火中的呼救和掙扎,可她卻動彈不得,只眼睜睜的感受著這一切,逐漸到了理智的邊緣。
突然一道亮光自眼前撕裂開來,周遭煉獄般的場景逐漸淡去,腦中清明起來,她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亮得仿佛好幾個太陽同時在眼前閃耀著,但散發出的光卻是柔和的,溫暖的,讓她漸漸找回了全身的知覺,只是耳中還滿是嗡聲,讓她不禁恍惚。
她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平躺在一處大殿地面上,但其上卻無天花板,只有層層疊疊祥云。而讓她感受到溫暖的光,便來自這些祥云。
“……并無大礙……只是吸入了太多碧落草的毒瘴……渾元杖……擋去了大半……但身體無法承受……情緒波動太大”。
她聽著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慢慢起身,看到了一旁也同樣剛剛蘇醒正在迷蒙狀態中的云易。
此時,一陣暖風襲來,她頓覺靈臺清明,徹底的蘇醒了過來。耳旁猶如洪鐘般的聲音向她問道:“殿中所跪何人,為何會身懷渾元杖,且速速道來。”
她來不及細想自己身處何處,迫于聲音中無形的壓力,只得跪倒在地回答。
“小女天衢山腳下灃凌城人士,灃凌城云家族長之孫,云初柔。”
說完只聽頭頂一陣竊竊私語,她忍不住抬頭望去,才發現,先前看到的那些祥云中,竟都坐著人!
而她此時跪在一片白玉階前,這玉階竟綿延向上似望不到盡頭一般,只能隱約得見玉階盡頭似有高座,坐著一位周身撒發著祥瑞之光的威者。
她隱約察覺到了自己在哪里,心中似涌上千般情緒,但又不敢置信,頭腦里一片混亂,無法理出頭緒來,只得重新低著頭側臉去看身旁的云易。
此刻的云易也恢復了知覺,強忍著傷乖覺的跪在地上,只微微顫抖,背上的傷也已經不再流血了,二人短暫的對視,她放了心,微微定了定神。
周身的傷隱隱作痛。好像,不是在做夢。
難道是真的?云初柔不敢相信,她強壓著心中的希冀:一定是碧落草的幻境,一定是!對了,他們跳下了懸崖,現下應該已經死了。這難道便是什么黃泉路上的景象?
不對,不對。她恍然的輕笑,這世上,沒有神仙。
她習慣性的緊了緊手,想要握緊渾元杖,卻發覺手中空空如也。
猛然抬頭望去,那座上雄偉的身影,正拿著渾元杖細細打量。想要起身卻不知被什么緊緊壓得跪在地上,弓著身子,無法動作。
“灃凌云氏?”天君甚是不解,“云家為何會讓兩個黃毛小兒逾矩來神界?”聲音不覺威嚴起來,“你們可知假借圣器之力私上天界可是要滅魂之刑?”
天界?如果不是玩笑,不是做夢,難道是真的?
周身還有時有時無的痛楚,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這時她才真的敢任憑那些肆虐的希冀在心中生根發芽。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想到這處,心中鈍痛,眼眶又抽痛起來。
云初柔深吸了口氣,壓住了痛感。
“云家在上元夜里遭受襲擊,來人殺光了云府所有的人,爺爺臨死前讓我帶著玉杖上天界求救。云家除了我和云易,無人生還。”
未及說完,那一切又從刻意被壓抑的記憶深處躥出來,瞬間讓她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直到現在,她才不用逃命不用忍受痛苦,不用讓自己咬牙撐下去,終于有了機會開始悼念自己的親人。
云易如云初柔一般伏在一旁,只悄悄挪了手過來,覆住了云初柔微微顫抖的右手。
天君皺眉看著階下的兩個小孩子,渾身是傷,忍不住心頭悲憫。
可比悲憫更多的,是心中隱隱的不安。
若云家真的闔族被滅,云家族長臨死前又有如此一番安排,此事定然不簡單。
思忖間,便示意神侍前去嘉樊殿喚來司命仙君。
因這司命一職雖被指了神職,但其職內里卻大有乾坤。
司命不受香愿,不接神俸,雖居于神界,但修的卻是仙道。
多年前,這一神職開始由碧渺仙界指派,神界無法左右。也因此,司命仙君不用來這滄瀾殿參加萬神朝會。神界無論品階上下,都要尊其一聲“仙君。”
倏爾,司命仙君奉命上殿。
天君指著階下的兩個小孩子,講清了來龍去脈。希望司命仙君幫忙查看一番,是否命簿出了紕漏。云府現任族長畢竟是渾元杖現任主人,為何會突然慘死。
司命皺著眉回復。
“天君有所不知,這凡界眾生命勢與天界下凡歷練不同。在浣靈川的滌蕩中就已經有了天命安排。臣下慚愧,雖被稱為司命,卻只能按照天命記錄凡界眾生來去,不得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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