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夜,獨山九千魔獸沖出獨山王手下四大妖王布下的封鎖線,南下前往先軫二十萬大軍所在的玉城。 九千騎兵騎上魔獸,成為北境有史以來唯一能和大周鐵騎對陣的魔獸騎兵。 “蒙恬?!毕容F騎在骷髏戰馬上,右手按著名劍渡劫,看著玉城風雪中肅穆的九千騎兵,聲音歷經滄桑:“七十年前,晉王羽要我死,我遣散手下將領,說六萬大軍,我要一人統領。” 漫天風雪,如狂刀縱橫北境。 先軫仰望玉城漆黑的夜空,猩紅的眼睛如巖漿暗涌,說:“我告訴你們,隨我出征,必死無疑。獨山,北境有史以來,從未有人能翻越的一座天塹。只有你和王增跪下,對我說,‘愿隨將軍,共赴黃泉’?!? “這句話,在我腦海里記了七十年。”先軫說,“渭城之戰,王增帶六千死靈騎兵掠陣,被斬殺在正陽門下。如今只剩你我了?!? 魔將蒙恬從背后取出一根折斷的青銅錘柄,交給先軫,說:“將軍,公子羽即位,王增在奪嫡之戰身中十三箭,護得公子羽周全。他的王位,是將軍為他拿下的。恬不敢忘,公子羽曾對將軍許下的承諾?!? “他對我說,功成之后,我與茗兒可自在來去?!毕容F說,“我從未汲汲于戰神之名不能放下,我先軫一生征戰三十年,自問從未負過一人?!? 唯獨茗兒,你,和王增。 “將軍,你可曾想過,此戰之后,回到晉國故土?”蒙恬問他。 “想,日夜都想。”先軫說,“帶王增回去,埋骨青山。想回去,縱馬直入晉都,砍下唐羽的腦袋?!? 想回去,哪怕是在茗兒墓前,再看她一眼。 先軫想起很多年前,那時候他還不是北境國戰第一名將,還不是晉國的戰神將軍,還不是茗兒的丈夫時。 那時候,公子羽還不是晉王。 蒙恬和王增,他還并不認識。 有一天他和公子羽縱馬出晉都狩獵,卻在密林之中遭遇公子建手下死士的刺殺。 先軫護著公子羽殺出重圍,卻在密林之中迷了路。等他們出了重林時,已不知到了哪里。 那時候他們滿身狼狽。 偏偏在蓮花塢遇到了他們此生都不能忘卻的女子。 戰馬瘦成皮包骨,他們在蓮花塢前,正不知如何渡河時,聽見了蓮花塢里傳來悅耳的水流聲。 輕巧的木舟從蓮花深處劃了出來,船上的少女不過十四五歲,素衣羅裙,光著腳丫坐在船頭玩水,木舟里堆滿了蓮蓬。 那少女手持一朵潔白的蓮花,輕輕把玩。岸上兩個狼狽的少年同時忘記了呼吸,都以為自己看見了傳說中落入凡塵的仙子。 “咦?”那采蓮少女忽然看見岸上的少年,站了起來,俏生生地立在船頭,問那兩人:“你們是誰?” 兩人自慚形穢,都是慌忙整理頭發,抹了兩把臉。公子羽做了一揖,說:“姑娘,在下唐羽。” “先軫?!毕容F說。 “唐羽,先軫?”少女將木船撐到岸邊,說:“我叫茗兒。” 那是他們的初遇。 當時,公子羽和先軫,誰都沒有料到,那少女是晉國當朝太師的小孫女,傅茗兒。 所以在后來,兩人在太師傅誠為他最疼愛的小孫女慶及笄之禮,宴請晉都權貴,公子羽和先軫出席太師府邸,看到那盛裝少女巧笑嫣然地出現在他們視線當中時,都是目瞪口呆。 驚為天人。 “老朽這小孫女自幼體弱,幸得道門張真人垂憐,在蓮花塢修養八載有余,這才根骨通透,得以與老朽一家團圓?!? 老太師在主座上喋喋不休,可公子羽和先軫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聽見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傅茗兒悄悄環顧四周,忽然發現那兩人的身影,翦水秋瞳微微一亮,調皮地對他們笑了笑。 那一笑,真如三月暖陽。 叫人春暖花開。 及笄之禮過后,晉都有名的紈绔公子和有名的莽夫,開始挖盡心思往太師府跑。 “傅太師,請問夫子這句‘不學禮,無以立’做何解答?”公子羽問。 傅太師氣得吹胡子瞪眼,“不學禮,無以立”這句話居然還要解答?! 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好嗎!? “你又來問什么?”老太師問先軫。 “嗯,敢問太師。”先軫一本正經地問:“這個,‘禮’是什么意思?” 當朝太師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直接被氣暈過去。 “你們問的問題可真是有趣,爺爺被你們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有一天兩人剛離開太師府,傅茗兒突然在身后拍了先軫的肩膀一下,笑嘻嘻地說。 “你怎么出來了?!”先軫大驚失色。 “這有什么?”傅茗兒撇嘴,“我在張真人手下修行八年,我爹娘那點三腳貓功夫,哪里看的住我?” “茗兒還會武功?”公子羽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只覺得眼前這少女簡直神了,什么都會。 “那是!”傅茗兒驕傲地挺胸抬頭,對公子羽說:“你要和本姑娘比劃比劃嗎?” 三人的關系逐漸曖昧起來。 公子羽愚鈍,開始的時候,并未發現傅茗兒其實是傾心于先軫的,不是他。 等他有所察覺時,卻悲哀地發現,他身邊的人,只有先軫。 這位將軍府的獨子,儀表堂堂,還是武道奇才,根骨奇佳。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知微高手。 名副其實的少年才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