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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話的,正是那位衣袂飄飄的白衣女子,一雙眼眸恰似無波秋水,又透露著滿滿的睿智。
進入到李治識海之中的,自然是李治的元神,肉身依然盤坐在「太極圖」之中。
元神離體,卻是進入到自己的識海,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冒險的事情,如果操作失當(dāng),也許就會徹底停留在這里。
「白蓮姐姐,我可否以元神之軀,進入到二郎真君的‘胎光之中?」
原來,這位風(fēng)姿卓絕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十二品凈世白蓮的器靈?
李治也是頭一次見到她的模樣,數(shù)十丈長的楊二郎橫躺在十二品凈世白蓮之上,白蓮器靈索性脫體而出。
「‘胎光作為三魂之一,的確是三魂七魄中最為重要的一環(huán),它代表著生命之源,如果真能進入到楊戩的‘胎光之中,也許就可能激活他的三魂七魄,可是......」
饒是十二品凈世白蓮的器靈,聽到李治如此大膽的提問,也拿不準(zhǔn)應(yīng)該怎樣說,關(guān)鍵是從來就沒有人這樣做過啊。
貿(mào)然進入到別人的「胎光」之中,那是要冒著多大的風(fēng)險啊?
輕者,楊戩就徹底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生不死的。
重者,李治的元神也永遠停留在楊戩的「胎光」之中,李治的本體倒是不會死去,而是從此就像正常的巫族一樣,只能修煉肉身而沒有了元神。
李治如今已經(jīng)是「偽祖巫」之體,那么這個「偽」字就只能永生永世地跟著他了,想晉位「祖巫」,絕無可能!
「這是到目前為止,我唯一能夠想到救活楊大哥的辦法,總要嘗試一下的,否則真就只能聽天由命,等著他自己慢慢醒來了。」
李治自然知曉其中的兇險,這也是他為何不愿意回到長安城,去借用楊嬋「山河社稷圖」的原因。
一邊是自己的嫡親哥哥,一邊又是自己的丈夫,李治不愿意讓楊嬋陷入這樣兩難的抉擇。
「也罷,這是十二品凈世白蓮的‘蓮心,主上且?guī)г谏砩希绻娴陌l(fā)生意外你無法打破‘胎光壁壘,就將法力注入這‘蓮心之中,它自然會將主上重新帶回來這里。」
這本就是一個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李治也好,白蓮也罷,其實心中都不是太有把握。
可惜,李治已經(jīng)別無選擇,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戩就這樣下去,更不能轉(zhuǎn)身回去面對楊嬋那乞求的目光。
「多謝白蓮姐姐,記住,無論如何也要等我回來,且不可擅自做主,喚醒我的本體。」
像李治這種修煉的狀況,即便沒有了元神,依然可以好好的活著,頂多今后的修行之路戛然而止了。
就算是只憑借著「偽祖巫」之體,他也能暢行無阻地在三界之中行走。
可惜,那不是李治所追求的,他內(nèi)心追求的更多,他還要完整地將自己的大哥楊戩喚醒。
「我等謹記主上吩咐——」
白蓮和火靈對視了一眼,她們自然明白李治的想法,越是這樣內(nèi)心對自家主上的敬佩之情就越發(fā)的濃烈。
......
「這里是什么地方?」
在白蓮的幫助之下,李治的元神進入了楊戩三魂之一的「胎光」之中。
似乎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穿過一條赤紅色的通道,李治也不明白這滿眼的赤紅是什么,就像是在一條狹長
的地下通道里疾馳。
眼睛里都是赤紅,耳邊卻聽不到一絲聲音,如此奇特的旅程,不禁讓李治有些頭暈惡心,即便他是一個闖過「六道輪回」的人,也覺得這里的環(huán)境更加的詭異。
突然,眼前一亮,狹長的通道瞬間消失了,李治已經(jīng)置身在一座秀美的大山面前。
紅色依舊,不過不再是那駭人的赤紅,而是滿山滿眼的桃紅。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好美的景象!
李治是到過「花果山」的,可惜那時候的「花果山」,卻遭了魔咒,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的盛景。
而眼前的這座山,成片成片的桃林,看著那滿樹的桃花,應(yīng)當(dāng)是春滿人間的時節(jié)吧?
桃有紅,山有青,隱約還能聽到水流之聲,再加上明媚的陽光撫慰,即便李治此前的心情如何的沉重,看到眼前的美景也暢快了許多。
李治不自覺循著腳下的路往山的方向走,剛剛來到山口,李治就愣住了。
迎面而來的一陣山風(fēng),竟然裹挾著一絲淡淡地血腥味,難道此間正有惡事發(fā)生?
這里是楊戩「胎光」之所在,李治更是清楚,但凡有事情發(fā)生,要么就是楊戩記憶深處最難忘的事情,要么就是他潛意識里最擔(dān)心的事情。
既然被李治撞見了,自然是要弄個清楚,要不然他干什么來了?
只是元神來到了這里,李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只有「天仙」級別的修為,更是沒有了「偽祖巫」肉身的加持,連「架海紫金梁」和「弒神槍」都舞不動。
李治如今的戰(zhàn)力,恐怕也只能打得過普通的天兵吧?
順著血腥傳來的方向,李治加快腳步往里走,這......
不多時,轉(zhuǎn)過了一個山頭,李治就看到在一片桃林之中,掩藏著一個古樸典雅的小院子。
院墻是籬笆扎成,小院不大,卻也種滿了各種花草,芳香彌漫其間,正北的方向是三間極具特色的茅草房。
李治卻看到此時院門洞開,在庭院當(dāng)中卻斜臥著兩具尸體,他所聞到的血腥味,想來就是這兩具尸體散發(fā)出來的吧?
正當(dāng)李治一愣神的功夫,他似乎看到其中一具尸體蠕動了一下,趕忙一個縱身飛了過去。
果然,倒在水井旁的一具尸體,那是一個有些羸弱的少年,大約有著十來歲的樣子,滿身滿臉的鮮血,胸腔呈現(xiàn)極大幅度的凹陷,早已氣絕多時了。
而距離少年不遠的地方,也半俯著一具尸體,那是一個中年書生的打扮,李治方才看到的蠕動,正是這具尸體做出來的。
「這位兄臺,你還撐得住嗎?」
李治俯身下去,將那個半俯在地的中年書生,輕輕地翻轉(zhuǎn)過身來。
好慘......
這是一個純粹的凡人,此時卻經(jīng)脈俱斷,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一身的骨頭大半碎裂,鼻子嘴還時不時有血漬滲出來。
可是,他居然還留著一口氣,李治都不敢相信他是怎樣撐到現(xiàn)在的。
「快......快救我的兒......女......」
李治左手托著這個中年書生的頭顱,右手慢慢地給他輸了一絲法力。
沒辦法,像書生如今的狀態(tài),除非是全盛時的李治才能夠?qū)⑺麚尵冗^來,現(xiàn)在嘛......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天仙」而已。
「這位兄臺,你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這個院中也沒再見到有其他人。」
李治掃視了一眼屋里屋外,還好,「破妄金瞳」還在,只是已經(jīng)「弱化」到了「橙色級」。
修至滿級的時候,李治也沒覺得「破妄金瞳」有如何的厲害,現(xiàn)在又回到了「橙色級」,卻真
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不......我的二兒子......和小女兒......從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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