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叫什么前朝舊習,這叫前朝舊弊!”蘇澈質問道:“這大印直接印上去,損耗就隨便損耗,賬本就隨便填,國家的賬本和地方的賬本完全對不上,這么嚴重的大事,難道你們真認為無足輕重?” 這話一出,三人頓時嚇得俯首,連忙說著:“陛下息怒!” 蘇澈繼續說著:“息怒?你們說,這事情隱瞞了十幾年,你們還打算瞞著朕多久?一直隱瞞下去嗎?” “這不是欺君罔上,這是什么?” “圖方便,所以用空印?” “難道真就是因為方便?” 文官的嘴,騙人的鬼。 借口冠冕堂皇,可做的事情卻是齷齪之極。 真說為了方便,那就是把別人當小孩子糊弄了。 老朱不信,蘇澈更不信。 不過,他并不打算因此大開殺戒。 此刻三人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說話。 蘇澈看著這三人,淡淡說著:“朕知道這里面的齷齪,你們不用解釋,也不用辯駁什么。” “官字兩張口,可仰吞國脂,俯噬民膏,亦可上護國器,下哺黎民。” “治理這天下離不開官員,但如果你們認為自己就不可替代,那就大錯特錯了。” “朕原本的打算,是將這天下所有負責賬本的財政官員全部殺了。” “既然你們認為這是前朝舊習,是官場的潛規則,那朕就把你們全給殺了,再換一批干凈一些的就是。” “只要換一些手腳更干凈的,沒有這個習慣的人,不就行了?” “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一出,殺機盡顯。 伏在地上的三人身體不斷的顫抖。 因為他們意識到,陛下并沒有在開玩笑,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真打算這么干! 此刻,恍惚之間,他們仿佛看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牽連無數,有罪的,無罪的,排著隊送上法場,全被砍下了那大好的頭顱! 這是即將發生的一幕? 特別是鄭士元,恍惚之間,仿佛能看到自己被牽連其中,被關進大牢! 這感覺是如此真實,仿佛是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三人清楚。 這是預兆。 是天子即將會做,并且真的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絕不是他們在白日做夢! 想到這點,三人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澈看著眼前幾人的反應,面無表情。 三人之所以能看到這些,是因為蘇澈讓他們看到這些,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一切,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后果是何等的恐怖! 不過。 那是朱元璋的做法,雖然殺了個爽,可蘇澈不會那么做。 蘇澈緩緩說道:“朕雖然會這么做,但朕不準備這么做。” 這話一出,就像是溺水者終于浮出水面、死刑犯在最后時刻被釋放,詹徽、鄭士元、韓宜三人渾身一震,終于能呼吸了,他們異口同聲的喊著:“陛下英明!陛下圣明!!” 蘇澈并不理會他們的稱贊,繼續說著: “你們說得也算有些道理,這種事情并非明令禁止,但你們也說錯了,有些事情,并不是法無禁止即可為的。” “為官者,不應該游離在這種非法邊緣,這不是官員應該做的!” “既然沒有這條法令,那從今天開始,就有這條法令了。” “從此以后,賬本不準任何涂改,更不準先印后寫。” “偽造賬本,空印賬冊,斬立決!殺無赦!!” 這話一出,三人不敢反駁,連忙稱是。 他們很清楚,如果這時候還敢反駁的話,那這事兒真就結束不了。 不過,也有頭鐵的,比如鄭士元,他咬著牙,還是問道: “那陛下……運輸途中,靈米損耗,又該如何是好呢?” 這是問題的本質。 如果這無法解決的話,那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并不是一書禁令,此后就相安無事了,途中損耗,是難免的事情,如果這不給解決了,那問題還是存在。 這話一出,其他兩人下意識看了一眼鄭士元,這眼神很無奈,陛下都已經打算就此揭過了,你為什么還要追著不放??? 現在這事情只要拖過去就行了! 這個事情,以后再解決也可以啊。 現在最好別談了! 但這鄭士元顯然是個死心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