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需要開海,需要將自家的矛盾轉移到外面。”蘇澈說道:“你難道認為,開海經商,就是為了錢?” 太子李瑛皺著眉頭,沉默不言。 蘇澈問:“我問你,什么是錢?” 李瑛下意識的問:“黃白之物,還有銅錢?” 蘇澈搖頭說:“若是僅僅為了這些的話,為什么要開海經商,直接在銅錢上寫上直百、直萬,說這錢價值百錢、萬錢不就行了?” 李瑛愣住,他下意識認為這是謬論,皺眉想了想,說:“可這樣的錢發行多了,錢就會變得不值錢。” “好。”蘇澈點了點頭,笑著說:“那我問你,如果開海經商,賺來數不清的金銀銅,那這些金銀銅那直百、直萬的錢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呢?” 李瑛下意識的說:“當然有區別,前者是貨真價值的錢,后者只是虛標了那么多,并不能算數。” 蘇澈搖了搖頭,開口道:“你仔細想想,你有數不清的金銀銅,和那直百、直萬的錢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這話一出,李瑛頓時呆住,他蹙起眉頭,仔細想了想,猛然發現,雖然有區別,但好像并沒有本質的區別!! 如果有數不清的金銀銅,那這些貨幣本身的價值,就會變得不值錢。 想明白了這點后,李瑛有些匪夷所思的說:“怎么會這樣?” “因為貨幣的本質,只是一般等價物!”蘇澈解釋說。 “一般等價物,一般等價物……”李瑛念著這個詞,一時之間,神色都有些恍惚,是啊,這才是貨幣的真正意義,“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蘇澈搖頭說著:“今日的教學就到這里了,我教的這些內容,你自己思考,認真反思一下,總結出來,明日說給我聽。” “你自己先把那些外邦商人殺人案件處理一下,然后再仔細想想我說的這些話,只要悟透半分,你便是大有可為!” “我要去喝酒了!” 蘇澈一揮手,轉身瀟灑離開,留下太子李瑛愣在原地。 這一節課,蘇澈的思想灌輸簡直不要太多,這對于李瑛來說,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頭腦風暴! 這讓李瑛頭皮發麻,頭都有些癢癢的,感覺就像是要……長腦子了! 不多時,鄂王瑤、光王琚來找太子李瑛。 由于玄宗對武惠妃的專寵,不僅使太子李瑛的母親失去了君王的寵愛,鄂王瑤的母親皇甫德儀、光王琚的母親劉才人也生活在夜夜惆悵之中。 這相同的遭遇,使得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走到了一起。 此刻他們來找李瑛,就是前來勸說,那些外邦蠻夷之事,不能輕易動彈,處理這樣的大事,一個沒什么實權的太子,一個處理不當,很容易出現大問題。 所謂不做,就是不錯。 這種問題,自然是讓玄宗皇帝來頭疼,才是最合適的。 此刻過來后,看到太子李瑛失魂落魄的坐在塌上,似乎在想什么。 鄂王李瑤奇怪的問:“皇兄,你這是做什么?” 光王李琚也好奇的問:“二哥,你怎么了?” 太子李瑛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沒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備感失落而已……” 這話一出,李瑤和李琚二人都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覷。 隨后他們將此次前來的事情說了。 聽著兩個弟弟的建議,李瑛笑了笑,不屑一顧的說:“此事我自有處置,《唐律疏議》中有:化外人相犯,同類自相犯者,自依本俗法;異類相犯者,依法律論。” “這些外邦商人殺我大唐之人,自當是依法處置,斬立決,你們不用勸我,我意已決!” “這……?”李瑤和李琚二人有些驚愕,但還是提出了建議:“二哥,你至少得告訴父皇一聲,不要獨斷專行啊……” “我明白。”李瑛點了點頭,攤開一本奏折,直接寫了起來。 很快,太子李瑛將自己對這一次案件的處理方法,原原本本寫在了紙上。 “參與抗議的外邦商人,全部抓入天牢,一一審訊,動手殺人者,斬立決,全部財產充公,游行的商人,未傷人,可按律法,其行人力能助之而不助者,杖八十,又因是他們游行而引起的動亂,所以統統判兩年牢獄!” 隨后李瑛將這么處理的原因,以及可能會發生的后果全部寫出來,天朝上國之法,不容觸犯,如因此番邦斷絕交情,阻止大唐開海經商者,那就發動天兵,征討不臣之國! 這一本奏折寫完,鄂王李瑤、光王李琚二人皆是目瞪口呆,紛紛震驚的說: “二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勢了?” “二哥你也太霸氣了!” 他們一個個崇拜的看著太子李瑛,這讓李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一切皆因太子太師指點迷津,讓我領悟了這些……” “太子太師?”鄂王李瑤好奇問著:“就是那謫仙人李太白?” 光王李琚拔出腰間不存在的‘劍’,揮舞著說:“就是那個寫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李太白?” “對。”李瑛點了點頭。 “二哥,什么時候,你給我們引薦一下啊?”光王李琚連忙說著。 鄂王李瑤一臉期待的說:“皇兄,我也很想見那李太白,可惜每次到你這邊來,都看不到他身影……” “是啊,今日又沒看到那李太白。”光王李琚看了一眼左右,感慨說著。 “那李太白人呢?”鄂王李瑤問。 “先生一天只給我上半個時辰的課程,為我指點迷津,其他時間,都去喝酒玩耍,結交朋友去了。”李瑛無奈的說著。 每日從蘇澈這里,只能汲取半個時辰的知識,這對于太子李瑛而言,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他幾次請求先生多多教導一些。 可蘇澈只是笑了笑,根本不想多教,反而教訓了一頓:“貪多嚼不爛,就這些知識,你能消化一半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后,太子李瑛只能開始反復思考蘇澈所教導的那些內容。 在思考的時候,太子李瑛偶爾會想起,在自己小的時候,最是頭疼那些老師的教導,根本讀不進去那些儒學書籍。 每次讀書上課的時候,李瑛都是無比頭疼。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求著別人的教導。 只能感嘆一句,當世謫仙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很快。 當李瑛將自己的奏折交給了自己的父皇。 玄宗在看到奏折上的處理方法,以及詳細的論述,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他很是意外,自己這個宅心仁厚,心慈手軟的兒子,竟能提出這樣的決策…… 轉念一想,或許不是這樣。 “這是李太白的意見?” 玄宗輕笑一聲,淡淡問著。 一旁的太子李瑛聽著這話,頓時臉頰微紅,低頭說著:“正是。” “那你就按照這個去處理吧。”玄宗淡淡說著。 “是。”李瑛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歸云閣中。 蘇澈在幾個舞姬的環繞之下,來到了閣樓上。 今日,勾欄聽曲。 這事情李白最喜歡做,既然模擬李白,自然不能免俗,得好好體驗一番。 這幾日蘇澈在歸云閣寫下不少詩詞,引起無數舞姬花魁的熱烈歡迎,他們都期待著自己能名揚天下。 比如蘇澈為一個吳地少女所寫一首詩。 “蒲萄酒,金叵羅,吳姬十五細馬馱。 青黛畫眉紅錦靴,道字不正嬌唱歌。 玳瑁筵中懷里醉,芙蓉帳底奈君何。” 這首詩可謂露骨到了極點,寫出來后,那來自南方的十五歲的歌姬,整個臉頰紅到脖頸處,也不說話,就將頭埋在了蘇澈的胸膛里。 這些日子,在這長安城中,蘇澈結識了不少好友,一個個都是大名鼎鼎,有高適、岑參、王之渙、王翰、王昌齡、李頎、崔顥、孟浩然、杜甫、賀知章。 這些人中,有些人本就是住在長安城中,而有些人則是在其他地方聽到了那首《俠客行》,知道了長安城中有一尊謫仙人,特此慕名而來。 見到蘇澈過后,大多一見如故,成為知心好友。 而今日,當蘇澈來到這歸云閣中,又看到了一個一表人才的青年,只見他穿著錦衣華服,氣概不凡,同樣是所有人的焦點,站在這俗氣的歸云閣中,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此刻這少年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舞臺上的舞姬。 舞臺上,一名來自女蠻國的菩薩蠻,正在跳著優美的舞蹈。 她穿著一身青色的輕紗,袖口處鑲嵌著不知名的寶石,腳步輕盈妙曼,跳著格外華麗和別具一格的異國舞蹈。 她那妙曼的身材,在輕紗下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的紗裙,有著讓人產生探索秘密的想法。 這菩薩蠻,指的是女蠻國的人。 傳說,這女蠻國中,并沒有一個男子,全國上下,都由女子組成。 由于距離唐朝較近,為了得到大唐的庇佑,因此每年都會向唐朝進獻貢品,進獻的東西,除了一些珠寶財物之外,還會送來本國的美女。 這些美女身穿的衣服,能歌善舞,和古代神話中的女菩薩極為相似,因此在唐朝人將這些美女叫做菩薩,由于是女蠻國所進貢的,因此也叫做菩薩蠻。 對于長安的豪門而言,如果家里沒有幾個像樣的家奴,那他們都不好意思出門。 而長安豪門世家,必備的三大件,就是昆侖奴、菩薩蠻以及新羅婢。 此刻這少年,似乎看中了這菩薩蠻? 此刻隨著蘇澈過來,那青年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蘇澈。 “青蓮居士謫仙人?”這青年笑著問。 “正是在下。”蘇澈笑了笑,問道:“閣下是?” “在下,摩詰居士。”青年笑著說道。 蘇澈一愣,隨后明白了眼前這人是誰,摩詰居士王維! 王維和李白的人生經歷,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隋唐時期有幾個超級世家,人稱“五姓七望”,分別是太原王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清河博陵二崔、趙郡隴西二李。 “五姓七望”都很傲嬌,他們只在自己小圈子里玩嫁娶,不跟別的家族通婚。 王維的父親就來自太原王氏,母親則是博陵崔氏的女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