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當院中眾人失神的時候,還有人不忘初心,他走到了唯一淡定的汪員外面前,打了個招呼。 然后詢問道:“先前我們提到的過繼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正所謂血濃于水,肥水不該流外人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汪員外老家來的堂哥汪康,這一輩中的嫡長子老大。 如果放在前幾天,汪員外對這個事以及汪康還是比較頭疼的。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敵一念起,頓覺天地寬”了。 “我這些產(chǎn)業(yè),就不勞親人們操心了。”汪員外淡淡的回答說。 這時候鄭大朝奉也走了過來,語重心長的說:“作為徽州同鄉(xiāng)兼同業(yè),小弟我也想勸幾句汪兄。 你們汪氏鹽業(yè)后續(xù)無人是一個存在的事實,如今你也已經(jīng)年過半百也是事實。 如果還不定下繼承人,只會引發(fā)別人的覬覦,反而要招災引禍。 面對如此顯而易見的情況,小弟我真不明白,汪兄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旁邊有人便道:“鄭大朝奉句句在理,說的都是公道話!” 稍遠處西商那邊有個人很促狹的叫道:“鄭朝奉不妨明說出來,到底是哪個人覬覦汪氏鹽業(yè)啊?” 鄭大朝奉沒有還嘴,只是狠狠的瞪了西商那邊一眼。 雖然那個人搶了汪員外的獨生女,雖然那個人侵吞汪氏鹽業(yè)的心思路人皆知,但是那個人的名字能隨便說出來么? “唉!”汪員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垂下頭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鄭大朝奉又指著周圍其他鹽商,非常豪氣的說:“我們都是你的同鄉(xiāng),我們才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我們徽人的商幫能在各地興起,靠的就是守望相助!你到底有什么難處,不妨明示。” 旁邊幾個徽商一起喝彩道:“鄭大朝奉說得好!” 這時候,許立禮許四公子也站了出來,開口道:“昨日我在緝私廳聽那萬指揮說,他們正在查汪氏鹽業(yè),這就是某些人的手段。 故而可以得知,汪員外你一定受到了威脅和恐嚇,所以伱才如此為難,是也不是?” 鄭大朝奉又對汪員外說:“許四爺?shù)纳矸菽銘斢兴劊闳粽嬗龅搅穗y處,只管說出來,許四爺定能為你排憂解難。” 汪員外似乎眼前一亮,問道:“果真如此?” 許立禮打包票說:“都是同鄉(xiāng),伸出援手也是應該的,總不能看著你受威脅而不管。” 汪員外立刻說:“許四爺高義!我確實遇到了些難處! 如今我手里的所有鹽引窩本,都永久性租給林氏鹽業(yè)了! 不知以許四爺之力,能否幫我將那些鹽引窩本追討回來?在下鄭重承諾,必有重謝!” 許立禮:“.” 昨天萬指揮把自己當傻子,難道今天這個汪員外也把自己當傻子了? 還是說,汪員外真的受到了巨大脅迫,無可奈何的把所有窩本“租”給了林泰來? 當許四公子還在尋思,汪員外到底是不是演的時候,周圍其他鹽商一片嘩然! 不只是徽商,先前在旁邊看熱鬧的西商也大為震驚! 本來林氏和汪氏所掌控的鹽引就不少了,在鹽業(yè)里都是能排得上號的。 如今這兩家無論采取什么方式,只要合并了起來,那就堪稱行業(yè)大地震了。 這兩家合并之后的規(guī)模,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其他任何一家鹽商,肯定是兩淮鹽運司設立以來,迄今為止規(guī)模最大的私人鹽業(yè)集團。 這樣規(guī)模的一家鹽業(yè)集團出現(xiàn),而且還具有深厚的官府背景,那對整個行業(yè)的影響必定是全方位的。 “汪慶!你怎么可以這樣做!”這下連徽商領袖鄭大朝奉也失態(tài)了,下意識的高聲指責說。 他本來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林氏鹽業(yè)吞并汪氏鹽業(yè),所以一直發(fā)動“同鄉(xiāng)情義”進行阻止。 不只是他這樣想的,這是所有鹽商的共同心愿。 結(jié)果最壞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而且來的猝不及防! 汪慶這王八蛋!連個招呼都不打! 你還要在這個圈子里混,你就不為將來想想,不為子孫后代想想么! 對了,汪慶沒有兒子,難怪如此沒有底線! 這時候,有一批徽州鹽商都開始跟隨著鄭大朝奉的節(jié)奏,朝著汪員外大聲叫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