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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人屈服之后,又有幾個不愿意透漏姓名的官員屈服了。他們同樣獲得了升職和賞金,滿面羞慚地從東廠里把家眷領走了。
但人數還不夠多,歷來禪位之舉,群臣百官至少要有一半的人積極倡導,另一半人可以保持沉默。
現在積極倡導的人屈指可數,保持沉默的人太多,會讓這次禪讓顯得極不正式,會被人視為無效,后患無窮。
因為禪讓不同于武力搶奪,改朝換代。禪讓的本意就是因為某人的名望實在太高了,所以皇帝效仿堯舜,將自己的皇位禪讓給這位圣人。
所以禪讓是一定要有廣泛的群眾美譽度的,而這個美譽度的證據,就是百官勸進,而且是再三勸進。
只有如此,在禮法上才能站得住腳,別人想要靖難或者勤王才名不正言不順,不敢輕易動手。
所以蕭芹下令擴大了抓捕范圍,將京城六品以上官員的家眷全都抓起來,逼他們表態。
凡是答應勸進的,一律官升兩級,若是六品的,甚至可能官升三級,直接到四品!
這倒不是蕭芹濫用賞格,而是蕭芹需要他們的身份夠高。否則將來別人反對他時,就會以此為由。
他那個禪讓大典是假的!你看勸進他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五品六品的小官兒!真正的大官兒就沒幾個說話的!
所以蕭芹要讓同意勸進的官員統統升到四品及以上,給自己創造聲勢,讓將來起兵反叛的人沒有理由。
這番擴大化的抓捕,確實帶來了不錯的效果。很多六品京官,其實都覺得自己是懷才不遇的。
他們本來可能也不想當反派,他們畢竟也是讀書人,也是要臉的。所以蕭芹之前登高一呼的時候,沒人響應他。
可當自己的家眷,甚至父母都被抓起來,隨時可能受辱沒命時,他們相對薄弱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于是一些人找到了可以原諒自己的理由兒,終于倒向了蕭芹的一邊,人數雖然不多,但勉強夠用了。
蕭芹把這些投誠者火速提拔起來,給予了夠高的官位,然后讓他們聯手寫勸進奏折,為大典做準備。
禪讓大典定在了本月十五日,取明月圓滿之意。蕭芹召見了主客司里的各國使臣,請他們參加禪讓大典。
第二天早上,陸炳進宮見嘉靖,多日操勞,讓陸炳的身體越發虛弱消瘦,但眼中的光芒卻愈發堅毅。
“萬歲,主客司里羅剎國、不列顛國和佛朗機國等諸國使臣,昨天都離開了京城。
想來他們是不愿意參加禪讓大典??磥?,他們也知道這大典之中有古怪,不愿卷入其中?!?
陸炳匯報時并沒有背著蕭芹,嘉靖看了蕭芹一眼,點了點頭,心說這臉打得夠快的。
蕭芹無所謂的笑了笑:“走的使臣,畢竟沒有留下的使臣多,足夠用了。
陸大人,有件事我想問問,為何投誠于我的官員,都是家眷被抓到東廠大牢的。
而家眷被錦衣衛抓進詔獄的官員,竟然沒有一個投誠的。難道人們現在已經不怕詔獄了嗎?”
陸炳沉默片刻:“詔獄本就是公正之地,心里有鬼的進去就怕,心里沒鬼的怕什么?!?
蕭芹哈哈大笑:“陸大人啊,你可真會說笑話。詔獄兇名素著,什么時候成了公正之地了?”
陸炳抬起頭看著蕭芹:“自從蕭風入世之后。”
一句話,蕭芹就被噎住了,嘉靖和黃錦對視一眼,都有點想笑,卻又不知道該不該笑。
蕭芹冷笑道:“可我還是喜歡詔獄原來人人聞風喪膽的樣子,你恢復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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