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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會讓你幫蕭風(fēng)登上皇位，我知道這個你也很為難。我只希望你約束錦衣衛(wèi)，什么都別干。”

    陸炳看著老拐，似乎是激烈地思考著，老拐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是朱家子孫之間的一場爭斗，究竟誰是真龍?zhí)熳樱屔咸靵碓u判就好，我們沒必要強行干預(yù)因果。

    明天，進入京城的白蓮教余孽，將會一起發(fā)難。你就帶著錦衣衛(wèi)剿滅白蓮教好了。

    如此一來，誰也不能說你的行動有錯。至于裕王大婚的現(xiàn)場，你放幾個老弱殘兵意思一下就行了。”

    陸炳冷然道：“若是萬歲遇刺身亡，我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其罪也未必就能小了。”

    老拐搖頭道：“若是嘉靖活下來，他最多怪你個辦事不力之罪，畢竟白蓮教鬧事也是真的。

    他就算再惱怒，但最多殺你一個人，甚至可能都不會殺，這對你來說自然是可以接受的結(jié)局。

    若是嘉靖活不下來，那么就是兩個局面，要么百官直接擁戴蕭風(fēng)登基，要么百官擁戴裕王登基。

    這兩個局面，我們都可以接受。裕王若登基，蕭風(fēng)可以先當(dāng)攝政王，等流言再發(fā)酵一段時間，自然就可禪讓。

    而只要嘉靖死了，局面就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你不但無罪，而且有功。你與蕭萬年的交情深厚，蕭風(fēng)自然會維護你的。”

    陸炳慘笑道：“當(dāng)年嚴黨崛起，我和嚴世藩時有對抗，結(jié)果嚴世藩威脅我，暗示他知道一些事兒，與蕭萬年有關(guān)，可以置我于死地。

    我去質(zhì)問了蕭萬年。我拿他當(dāng)兄弟，他也拿我當(dāng)兄弟。我問了，他就坦白了，我其實不該問的。

    從那之后，我就開始疏遠他了。我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我不想殺了他，可我不知道嚴世藩對這個秘密究竟知道多少。

    其實我也動過殺死蕭萬年，一了百了的念頭。可我要殺就得連蕭風(fēng)一起殺。蕭萬年救了我的命，我下不去手。

    我提心吊膽地和嚴家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對他們的所有事都睜一眼閉一眼，避免雙方魚死網(wǎng)破。

    直到嚴世藩死后，我從他兒子身上詐出消息，知道嚴世藩只是猜出了蕭萬年與武宗女兒成親。

    當(dāng)時我松了口氣，就算這個消息流出去，對我仍然是個罪過，但活下來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卻極為不同。

    此時蕭風(fēng)的父母都去世了，武宗一脈其實也就斷了。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蕭風(fēng)不過是武宗的外孫而已，并不姓朱，這個身份想要威脅皇位，也是不可能之事。

    以蕭風(fēng)此時的身份，萬歲也不太可能因為這個就殺了蕭風(fēng)，最多是奪去權(quán)利，讓他退出朝堂，專心修道。

    可這次的流言一出，我就知道情況不妙。本來還期盼這只是蕭芹胡亂猜疑的，直到你坐在我面前，我才明白，是真有人知道真相啊。”

    老拐笑了笑：“不錯，當(dāng)初嚴世藩通過和白蓮教交換消息，猜出了蕭萬年和武宗女兒的關(guān)系。

    你追問蕭萬年，他卻對你實言相告，他就是武宗后人，死在龍鳳店的其實是蕭萬年。

    當(dāng)我知道此事后，極力勸說他帶著家人離開京城，可他不肯。他說你若要殺他，他跑不了。

    天下雖大，哪有錦衣衛(wèi)找不到的地方。他當(dāng)初跟著你進京城，本來是想刺殺嘉靖報仇的。

    可后來蕭風(fēng)出生了，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他說，生死在你一念之間，他相信你不會殺他。

    那段日子，我過得提心吊膽的，每隔幾天就要進城看看，后來我才相信他的判斷，你真的沒有殺他。

    不但如此，在后來他得罪了嚴黨，你還盡心盡力地保護他，我才明白，他看人真的很準。

    既然你幫他這么多，不妨就幫人幫到底吧，再幫他兒子一把。反正自從大同回來，你和他的命運就已經(jīng)綁在一起了。”

    陸炳深吸一口氣：“我若現(xiàn)在殺了你，再去勸阻蕭風(fēng)，難道不行嗎？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說服我不這么做，否則今天你離不開陸府了。你既然是武宗侍衛(wèi)，想來功夫不低。

    可這是我陸炳的家，別說是你，就算是俞大猷來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老拐笑道：“我知道，你覺得你了解蕭風(fēng)，有把握說服蕭風(fēng)放棄這個計劃。

    可你忘了，我能說服蕭風(fēng)起事，自然有我的籌碼。蕭風(fēng)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流言會逐漸發(fā)酵，蕭芹手里有證據(jù)能證明蕭萬年的身份，這會要了蕭風(fēng)全家的命，蕭風(fēng)不會坐以待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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