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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團頭行禮道:“大團頭,是我們幾個準備的。大團頭和蕭風論理,那是必贏的。
可就算贏了也是口說無憑,他離開后要賴賬怎么辦?所以我們準備好了赦免書,讓他簽字畫押。
以他的身份名聲,只要簽字畫押了,自然就沒法抵賴,自然也就會說服朝廷,赦免丐幫了。”
史君山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什么。蕭風卻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看著史君山微微一笑。
“史君山,咱們兩人論理,你贏了嗎?”
史君山悶聲道:“你我二人各有立場,此事難分勝敗。你不算輸,我也不算贏。”
蕭風笑道:“沖你這句話,你還算條漢子。可惜啊,你這次對抗朝廷太激烈了點,只怕難逃罪責。”
史君山咬咬牙:“蕭天師,我對你也并無私仇,相反,我知道你做過的那些大事,一直很敬佩你。
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丐幫這一次,我保證今后丐幫會嚴加管束,再不會有作奸犯科之事!”
蕭風嘆了口氣:“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兒。窮則思變,每一個當乞丐的人,除非毫無能力了,否則都不會甘心吃殘羹剩飯了卻余生。
如果你的丐幫中把這些人都踢出去,只剩下毫無能力的,需要養活的人,那也就不叫丐幫了,就是朝廷要改建的棲流所了。
所以,丐幫是無論如何要消失的,無非就是現在君山之上聚集的乞丐,是去西伯利亞,還是死。”
福建團頭大叫道:“蕭風!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不簽這張赦免書,就別想離開君山!”
蕭風淡然一笑:“就憑你?你殺得了我嗎?”
福建團頭看了一眼身邊眾人,膽氣頓生:“我們人多!史君山大團頭,不,史幫主的功夫極高!
你就算有三頭六臂,能打得過我們這許多人嗎?你帶來那一千火槍兵,能擋得住幾十萬丐幫弟子?”
蕭風看著史君山:“你自己選吧,是想當個短命的幫主,帶著這幾十萬人一起死。
還是俯首認罪,聽憑朝廷發落,給這些人留一條活路,都在你一念之間了。”
史君山靜靜的看著蕭風:“這生死不止是我的選擇,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蕭風啞然而笑:“這個問題,我被人問過好幾次了。實話實說,比起一般人來,我好像不那么怕死。
我不怕死的原因,說出來你們也不太明白。不過現在我確實還不想死,我還有事兒沒辦完呢。”
史君山道:“既然你不想死,何必一定要和我們同歸于盡呢?各退一步不好嗎?”
蕭風搖頭道:“我不想死,但也不想退。因為我有把握,即使我不退,我也死不了。
咱們這邊只要一動上手,兩個時辰之內,朝廷的大軍必然會攻上君山。
君山這么大,我就算打不過還不能跑嗎?你有把握在兩個時辰之內殺了我嗎?”
福建團頭冷笑道:“朝廷兵馬,沒有渡船,如何攻上君山?他們要是能攻,早就攻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蕭風笑著搖頭:“就憑你們這點子本事,還敢對抗朝廷,真是光屁股攆狼,膽大不嫌磕磣。
洞庭湖邊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竹子,你們竟然還敢憑借一個小小的洞庭湖據險而守,何險之有啊?”
就像迎合蕭風的話一樣,山下飛跑上來兩個輕功不弱的乞丐,到擂臺下,上氣不接下氣地匯報。
“報,大團頭,官兵正在大肆砍伐竹林,看不清要干什么,但洞庭湖邊上的竹林好幾塊都被砍禿了,非常禿然!”
福建團頭的臉色大變,兀自嘴硬:“竹筏……那東西豈能打仗?
我們派水性好的兄弟下水割兩刀,繩索斷了,竹排就散了……”
蕭風淡淡的說道:“你別忘了,胡宗憲帶來的兵可是以南方為主的,水性能差到哪里去?
就算每個竹筏邊上下去幾十個士兵護著,也不是難事。何況千萬竹筏一起下水,你能有多少好水性的人?
每個竹筏上多少條火槍,你的人能潛水多長的距離?只怕還沒下船,整個船就被打成馬蜂窩了!”
福建團頭聲音顫抖道:“竹子又不是剛長出來的,既然你們能扎竹筏,卻為何遲遲不攻呢?
可見此事必有蹊蹺,幫主,你怎么看?”
史君山也看著蕭風,等著蕭風的解釋。蕭風看著史君山,淡淡的說道。
“十幾萬大軍,打你三十萬沒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乞丐,可說是易如反掌,毫無懸念。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明面上的原因有兩個,暗中的原因有兩個。咱們先說明面上的。
第一,欽差在你手上,雖然你們也應該能看出來,這個欽差不怕死,但朝廷還是要做個營救的姿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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