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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彤平時兢兢業(yè)業(yè),堪稱戶部的人形鬧鐘。上值從不遲到,下值從不早退,別管干了多少活,時間上從不馬虎。
當劉夫人看見劉彤的臉時,就更加吃驚了,在她的印象中,劉彤從不與人打架,身上一切傷痕基本都來自于自己。
「老爺,你這是怎么了?你的左眼青了!是撞在什么上了嗎?腿怎么也瘸了?還捂著肚子?」
劉彤在管家的攙扶下走到太師椅旁,坐下連喝了三杯茶,才順過氣來,氣得眼淚汪汪的。
「還不是蕭風那個小畜生!我這一身的傷,都是拜他所賜!」
劉夫人不信:「不可能,蕭風絕不會動手打你!再說了,他要真動手,以他的功夫,你還能回得了家嗎?」
劉彤傷痕累累的心上又被夫人捅了一刀,氣得半天不說話,在夫人的再三追問之下才把朝堂上發(fā)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你說說這個小畜生,他好端端的辭什么官呢?高拱盼著次輔的位置,眼睛都盼藍了!他可倒好,拱手相讓了!
還有那徐璠,在朝堂上咄咄逼人,蕭風平時的伶牙俐齒都哪兒去了?被徐家父子一抬一哈的就給弄出朝堂了!
他走時萬歲明顯很不高興,這場互毆再傳到萬歲耳朵里,萬歲豈不是更加惱怒?他怎么想的呢?」
劉夫人也很吃驚,但她還是堅定的點點頭:「蕭風行事,必有他的道理。老爺一時想不通,也不奇怪。」
劉彤大怒:「這叫什么話?你是說我比他笨嗎?我如今可還是堂堂的戶部左侍郎,我笨?」
劉夫人捂著嘴:「堂堂的戶部左侍郎,怎么還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看來你得動一動了。
我看蕭府早上人家的仆從天天操練,巧巧和張云清也是拳不離手。鵬兒天天早上過去跟著練呢。
老爺,要不咱們家也操練起來吧,讓管家?guī)ь^,老爺也好恢復一下身體,好處多著呢。」
管家嚇了一跳,心說蕭府那幫人都是退伍兵啊,要是按他們的標準操練,只怕自己帶頭先跪了。
好在劉彤也反對這個方案,他是極其反感運動的,堅信一動不如一靜,連在床上都是被動的。
「額,夫人,這倒也不必,其實我之所以被打得比較慘,并不是我的身手不行。
實在是尚書潘大人戰(zhàn)力太弱了,居然被禮部左侍郎碾壓。我是為了救他才挨了好幾下的!
幸虧新上任的禮部右侍郎楊繼盛出手,我倆才得以脫身,回頭打了都察院的右都御使一頓!」
劉夫人給劉彤按了按肩膀,夸獎了他幾句,劉彤對蕭風的怒氣就漸漸散了,漸漸開心了起來。
「管家,老爺我今天格外饑餓,晚上開飯豐盛一些。蕭府今天肯定很亂,我們不過去吃了。」
管家連連點頭,問劉彤要吃點什么,劉彤皺著眉頭想了想,揉著大腿說道。
「還是啃肉骨頭吧,多燉一會兒!老爺我要補補筋骨!」
夫人點點頭:「多買點骨頭,讓老爺放開了啃,何況來福也需要補補,聽鵬兒說,來福又懷上了。」
劉彤一愣:「夫人,你這樣把我和來福相提并論,甚是無禮!何況我啃完了骨頭自然歸它,又何必特意多買?」
夫人揮手示意管家去買骨頭吧,等管家跑遠了,夫人才小聲笑道。
「你啃完的骨頭還有什么可補的……」
掌燈時分,當劉彤抱著肉骨頭大啃的時候,管家來稟報,聽說岳父受傷,姑爺和小姐特意來府探望了。
劉彤一愣,趕緊吩咐管家把骨頭拿下去,自己洗了手,擦了嘴,坐穩(wěn)當了,
擺出一臉的怒氣。
劉夫人擺擺手,讓管家不用管骨頭:「都是一家人,不用講這些虛禮,我還沒吃完呢。剛好讓小雪和蕭風也吃點,今天骨頭燉得好!」
蕭風和劉雪兒進屋,向劉彤和夫人行禮。夫人笑著招手:「快來啃骨頭,今天廚子燉得好!」
劉彤不看女兒,只是盯著蕭風。在劉彤不滿的注視下,蕭風坐在了劉彤的對面,微笑著拿起一根骨頭。
「嗯,好香。看來府上廚子到醉仙樓進修后,手藝果然精進了許多。」
劉雪兒和母親挨著,吃下母親給撕下的一條肉,也覺得很贊。
「嗯,柳姐姐說那廚師提出重點就要學燉骨頭。娘,是你吩咐的吧,果然你對爹爹最好。」
劉鵬趕緊拿起一根大骨頭:「姐,這大骨頭不比其他肉,一定要自己啃著吃才香呢,這是巧巧說的!」
劉彤見這幾個人東拉西扯,全沒把自己滿臉的怒氣看在眼里,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
蕭風拿著骨頭,微笑道:「我聽陸繹說岳父大人今天在朝堂上威風八面,打得宵小之輩抱頭鼠竄啊。」
劉彤愣了一下,臉上的怒氣稍微淡了一些:「老夫乃是正當防衛(wèi)!是他們先動手的!」
蕭風點點頭:「岳父大人生我的氣,我是知道的。岳父大人愛深責切,生氣不是因為與人動手,而是因為小婿辭官。」
劉彤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多少人十年寒窗,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還得機緣巧合,才能到你的位置!
你卻說辭就辭了,這不是敗家是什么?就是你父親活著,也一定是我這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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