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春燕樓門前絕對是做算命生意的好地方,這些姑娘們既有錢又有閑,還賊拉迷信。
暗樁正摸得起勁,唾沫橫飛地白話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暗樁不耐煩地偏頭說道。
“排隊排隊,看不見我這兒正給姑娘算著呢嗎,你等會兒……”
話音未落,暗樁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一把甩開姑娘的小手,揪住了老道的衣領。
“你……你竟敢進京城!來人啊,快來人啊,我抓住老道了!別讓他跑了呀!”
一群各行各業的暗樁瘋狂奔跑,將老道重重包圍,抓住逃犯那是有功勞的呀,大家誰不爭先?
暗樁們有人抓住他的手,有人抓住他的腳,還有人實在沒地方可抓了,目光不懷好意地看著剩下那處可以把握的地方。
“都放手!成何體統!你們這么容易暴露,以后就別在京城當差了,給我滾到外地去!”
陸繹的聲音,眾人自然是認識的。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跟陸繹搶功勞,只好悻悻地放下老道。
陸繹揮揮手,身邊的錦衣衛將老道的雙手反綁,兩條腿之間也用牛皮帶松松地扎了一下。
這牛皮帶的長短是很有講究的,既保證老道能走路,不用人背著,又保證老道無法扯開大步施展輕功。
老道就這樣以八神庵的造型隨著陸繹進了詔獄,很快陸炳就聞訊趕到,十分意外的看著老道。
“你都已經跑了,為何還要回來?”
老道沖陸繹一拱手:“陸大人,我回來自然是有話要說的。不過我不會對你說,我要對萬歲說。”
陸炳皺皺眉:“萬歲豈會輕易見人?你有什么話盡管說,我替你轉達就是。”
老道搖搖頭:“這些話,我只會對他一個人說,你若不肯,就讓人用刑好了。
我知道你們詔獄向來手藝好,讓人求死都不能。可我混跡江湖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未必能活著出詔獄,可我要想死,只怕也沒人能擋得住。
你一句口供都沒得著,我就死了,而且我本來是要交代給萬歲的,你覺得萬歲會開心嗎?”
陸炳皺著眉頭,看著老道,從老道的目光中,他能看出來,老道絕非是嚇唬他。
陸炳點點頭:“好吧,你等著,我去問問萬歲。既然你自投羅網,就安心等著吧。”
老道依舊搖頭:“我等不了,我知道蕭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他一回來,我馬上就死。
所以萬歲要是想聽真話,那就得趕快了。否則他就只能聽蕭風的一面之詞了。”
陸炳看了老道許久,最后拂袖而去。只留下陸繹不安的看著老道,不知道老道究竟要干什么。
嘉靖聽完陸炳的匯報,閉目想了想,最后點了點頭。
“讓他來吧,朕給他個機會,看看他能說出什么來,無非是否認一切吧。”
老道被帶到西苑時,精舍內早已布置完畢。陸炳、陸繹一左一右站在嘉靖身邊。
老道從胳膊到腳都被捆得很緊,身邊還有十個錦衣衛圍著。
雖然大家都知道老道除了輕功極高,其他功夫并不出色,但畢竟怕出意外。
不怪大家擔心,實在是老道自投羅網的舉動太可疑了,他又堅持要見嘉靖,就更加疑上加疑,很有要搞刺殺的嫌疑。
老道面目平靜的沖嘉靖點點頭,沒有行禮,也沒有下跪,卻也沒人責問他為何不跪。
這倒不是因為他的道門身份,實在是他被綁得像根棍子一樣。這要是還挑理,就太沒人性了。
“萬歲,貧道白夜行,叩見萬歲。”
嘉靖皺皺眉:“怎么,你不是姓夏嗎?”
老道搖搖頭:“我不是姓夏,我姓白。”
嘉靖冷笑道:“你是說,你不是夏言的弟弟?”
老道搖搖頭:“不,我是夏言的弟弟,可我不姓夏,我姓白。”
嘉靖被老道給繞迷糊了:“難道,你和夏言是同母異父的嗎?”
老道搖搖頭:“不,我們血脈相同,并無二致。”
嘉靖火了,沉下臉來道:“莫非,你是在消遣我嗎?”
老道毫無畏懼:“萬歲,貧道有不解之事,想請教萬歲。我雖曾是夏鼎之子,但被夏鼎逐出族譜,不認我為兒子。
而我義父白干收養我為兒子,我該算是誰的兒子,又該姓什么呢?”
嘉靖明白了,自古以來,養恩重于生恩,老道既然是被夏鼎逐出族譜了,隨義父姓,天經地義。
嘉靖微微點頭:“這么說,你承認是夏家血脈,與夏言是兄弟了?”
老道點點頭:“萬歲請把江西的錦衣衛都叫回來吧,貧道自己都承認了,還有必要折騰夏家族人嗎?”
嘉靖哼了一聲,沖陸炳點點頭,陸炳拱手領命。確如老道所說,他自己承認了,那邊怎么說就不重要了。
嘉靖冷笑道:“你明明是夏家出去的人,他們卻不肯承認,這其實也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
老道搖頭道:“我被夏鼎逐走時不過幾歲而已,夏鼎又是四處做官,在老家壓根沒呆幾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