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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徐首輔說的也沒錯,大明水師尚在建設中,此時決戰雖無不可,卻并非最佳時機。
因此大明水師直接援救呂宋并非上策,但大明仍不可袖手旁觀,讓藩屬寒心,當有所作為。”
徐階想了想:“蕭大人莫非要故技重施,以海港通商為誘餌,再次請海外商船共同助陣嗎?”
蕭風笑道:“此法只能用一次,上次已經答應了隨軍參戰的商船都有貿易優先權,不能不守信用。
這不像醉仙樓,銀卡上面辦金卡,金卡上面辦寶石卡,一層層地堆積優先權?!?
徐階笑道:“這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了,為何醉仙樓這么做就可以,港口的貿易就不行呢?”
蕭風淡然道:“凡事無信則不立,醉仙樓雖然把卡分成三等,但這是同時公布的。
明碼標價,各自對應的特權也說得很清楚,由客戶自由選擇,公開公平公正。
若是醉仙樓先只推出銀卡,過些日子再推出金卡,再過些日子推出寶石卡,性質就變了。
雖然銀卡依舊有效,但卻用金卡實際上削弱甚至廢掉了銀卡的權利,這不過是變相的失信罷了!”
高拱忽然道:“既然如此,若是當日向商船許諾時,直接告訴商船,出力不同特權不同不就好了?
隨軍參戰一次的,對應什么樣的優先權,隨軍參戰兩次的,對應什么樣的優先權,這不就可以了?”
蕭風無奈的一笑:“高大人,你這種想法,只是理論上的想象,如果當初真這么說了,一大半的商船都不會來,那一戰也就輸了。”
高拱皺皺眉:“這卻是為何?既然規則是公平公開公正的,為何他們會不肯參戰呢?”
蕭風想了想:“這個道理說起來太復雜了,我先直接給你看看結果吧。
你可知,醉仙樓到目前為止,什么卡辦得最多,什么卡辦得最少嗎?”
高拱一愣:“這是你家生意上的事兒,我怎么會是知道?”
蕭風知道他在暗示自己經商,有失身份,卻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辦金卡的大概占到七成,辦寶石卡的占到兩成,辦銀卡的只占到一成。”
這個數據確實出乎人們的意料,大家議論紛紛,因為從直覺上,最便宜的銀卡應該辦得最多才對??!
連嘉靖也有些好奇了,睜開眼睛看著蕭風,等著聽他的解釋。
“人們的心理,要做一件事,無非是評估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利益,就像在天平的兩端稱重一樣。
當只有付出的代價小于得到的利益時,人們才會愿意付出代價。若是能遠遠小于,那就會積極付出?!?
(天平在春秋時期就有了,不過那時候不叫天平,啥時候開始叫天平的,不得而知。)
群臣在心里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兒,不過這和辦卡以及忽悠商船有什么關系嗎?
“可人心有個特性,那就是會不自覺地放大付出的代價,而縮小獲得的利益。
簡單說,就是總覺得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而得到的利益太小,所以古人說,人心苦不足?!?
這個大家都能聽懂,而且覺得確實是這么回事兒。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貢獻大,回報少。
例如每個太監都會覺得,以自己付出的代價,得到多少好處都不過分,所以自古中國公公都比較貪,日本公公都比較色。
“當然,凡事無絕對,只有一種情況下是例外的,人們會從心理上縮小自己的代價,放大自己的利益?!?
嗯?還有這種好事兒嗎?眾人都看向蕭風,嘉靖也坐直了身子。
要有這種好事兒,家里的仆從,天下的百姓可就好管理了,把他們放在這種情況下就行了呀。
想想看,他們自己總覺得付出的貢獻太少,得到的回報太多,那這不就成了君子國了嗎?
蕭風看出了大家的期待,苦笑道:“這種情況就是,賭博。
人只有在賭博時,才會從心里覺得自己即將得到的利益,遠大于自己要付出的代價。
當然,這和前面的人心不足一樣,都是錯覺,只是更極端而已。”
眾人都失望地嘆了口氣,這個理論確實沒錯,可自己用不上啊,總不能讓家里的仆從跟自己對賭吧?
高拱忍不住搖頭道:“蕭大人,你說來說去的,還是沒說明白,為何不能一次性告訴商船優先權分級呢?”
蕭風笑了笑:“那些商船,都是在狂風大浪,炮火刀劍中求生過來的,他們都很精明,也不會當賭徒。
在那種局面下,你不管拿出多少個檔次的標準來,他們都會要求用最低的代價,享受最高的利益。
因為他們跟著我們去,是要拼命的。拼命的事兒,干一次就覺得太多了,不管多大的利益,都不值得拼幾次命?!?
高拱不服氣:“按你所說,他們當時也是有條件加價的,那為何他們并沒有索要更多的利益呢?”
蕭風淡然道:“因為他們不知道更多的利益是什么,人是沒法要求得到不知道的東西的。
大明之前海禁,現在剛剛要建港口,他們不知道大明的港口貿易優先權,究竟有多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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