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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死心地用嘴堵住了常安的小嘴,緩緩地將自己的陽氣傳給她,卻毫無反應。
他努力了很久,最后只能無奈地將常安輕輕放倒回棺材里面,幫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常安,上天垂憐,這塊石頭是仙山之石啊,既然它能保護我死而不僵,就一定也能保護你。
有朝一日,我總會想到辦法的。你別著急,等著我,我能救你一次,就一定能再救你一次?!?
蕭風默默叨咕完,一抬頭,正看見老道目瞪口呆的臉,看著蕭風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變態中的變態。
蕭風一愣,隨即想起自己偷偷摸摸跑進墓室,對著一具未成年的女孩尸體做這種事,被當成變態似乎也沒什么可冤枉的。
他走到地面上,對老道簡單解釋了一下朝堂中發生的事兒,老道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眼神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這么說起來,這石頭還真是寶貝啊,那個啥,三十六步是吧,貧道一會兒得量一量,從這里到貧道的臥室有多少步……”
蕭風提醒他:“別以為這是什么好事兒。能讓你不死的東西,未必能讓你活得更好?!?
老道一愣,默然念叨著這句話:能讓你不死的東西,為你能讓你活得更好……
回過神時,見蕭風已經走出了大殿,抬起頭看向天空。天空無星無月,陰沉沉的。
“這個季節,是要下雪了嗎?”
老道縮了縮脖子:“是挺冷的呢。要下肯定是雪了,這都入冬了,總不能再下場雨吧。”
蕭風離開入世觀,騎著馬回到主街,將馬系回到錦衣衛的馬樁上,信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蕭風的腳步慢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路邊的醉仙樓。
凄冷的夜色下,醉仙樓左右兩棟依舊熱鬧非凡,昂貴的蠟燭把樓里照得通明瓦亮,但這點錢加在飯菜里,食客們完全不在乎。
畢竟這是京城最高端的酒店,里面吃飯的人都不差錢。食客們還在喝酒、吹牛、討論著喝完后的第二場。
而老樓的二層樓一角,昏暗的燈光透過窗戶,一看就是油燈的燈光。可這燈光在凄冷的夜里,竟然比蠟燭的光芒還要讓人感覺溫暖。
柳如云正在給父親熬藥,現在店里伙計多了,但客人也多了,依舊是沒什么閑人。
好在女徒弟已經能在主廚掌勺了,至少晚上她可以安心照顧父親。
陳忠厚躺在床上很內疚,店里這么忙,自己不但不能幫忙,竟然還添亂!關鍵是自己也太沒出息了!
自己從來不算命的人,那天街上路過,聽那個算命的喊叫什么鐘南山神算,越遠的事兒算得越準,就鬼使神差地算了一卦。
結果就算出來柳如云八字太硬,終身無子無夫,他勃然大怒,高舉拳頭。
舉了半天,最后還是張開拳頭,讓人家拿走了手心里的五文錢。沒辦法,他就是這么老實忠厚。
回到蕭府,他就病倒了。張天賜讓人找來郎中看了看,說不礙事。
就是氣迷心竅,血不歸心,拿現在話說就是高血壓犯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本來這事兒也沒什么,可偏偏陳忠厚算命時,張天賜不知哪個商號的伙計在旁邊看熱鬧來著,回去就把這事兒的經過告訴了掌柜的。
掌柜的又告訴了張天賜,張天賜和戚安喝酒的時候又告訴了戚安,戚安說夢話時被輪班看門的護院聽見了……
然后整個蕭府都知道了,每個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柳如云,張云清更是揚言要去砸了那個算命的攤子。
柳如云原本在蕭府住,是因為當初蕭風和嚴世藩大戰時,擔心嚴世藩會派人下黑手,對付自己的親友。
后來嚴世藩雖死,但白蓮教仍在,也不能說就絕對安全了,加上柳如云也不愿意離開,蕭風自然不會說什么。
但其實柳如云和蕭風的關系是比較尷尬的。當初偷襲了蕭風,弄了個上門女婿的事兒,劉雪兒雖然不計較,其他人卻沒少拿這個開玩笑。
平時也就罷了,柳如云知道大家都沒有惡意。可這個算命的結果一出來,大家忽然不敢開玩笑了,柳如云反而更難受了。
她覺得這簡直是上天在警告自己:認清自己的位置!
你都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又是廚娘出身,還是想招上門女婿的!這種非分之想,上天都不允許!
何況蕭府人多熱鬧,也不利于父親養病。所以她偷偷地收拾了東西,趁大家不注意,帶著父親回到了醉仙樓居住。
看藥熱好了,柳如云端起藥來,坐到父親床邊給父親用小勺喂藥。
陳忠厚覺得自己沒病到那個程度,于是幾次伸手,表示自己可以一飲而盡,但柳如云不肯,說藥太燙了,要慢點喝。
剛喂了三勺,有人敲門,柳如云以為是女徒弟來幫忙了,因為只有她可以進出自己的屋子,便隨口說道。
“阿芳啊,你不用來幫忙了,照顧好廚房里。如果有客人點的菜你沒把握,就說原料用完了,請他們換一個?!?
“你平時就是這么糊弄客戶的嗎?”
聽到蕭風的聲音,柳如云一下跳了起來,跑去開門。蕭風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她。
柳如云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剩下的部分蕭風看不見,沒準紅得更多也說不定。
“你……你怎么來了?”
蕭風笑了笑:“聽說你們父女倆都病了,我來探望一下。”
柳如云垂著頭,手指擰成了麻花。
“是我爹病了,我沒病……”
蕭風看著她通紅的脖子:“心病也是病?!?
柳如云沒抬頭,兩滴水點再次落在了高聳的胸前,蕭風忍不住想,也許這姑娘的眼淚就沒掉到地上過。
蕭風淡淡的說:“我剛從入世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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