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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丹搖頭：“最初跟我的那幾十人肯定沒問題，后來你把趙丞的人也交給我，那些人吃了多日肉食應(yīng)該問題也不大。

    其他人可就不好說了，既不清楚也沒試過。

    右營和后營有水上人家和獵戶出身，估摸湊個三、五十人是可能的。可這點數(shù)量不夠?qū)﹃囁那橙说陌桑俊?

    “唉，這可真是急死個人！那怎么辦呢？”盛懷恩抓耳撓腮。

    “別急，我叫幾位兄弟來商議下。大伙兒一起想，總好過咱兩個腦袋。”

    說完，李丹叫毛仔弟進(jìn)來，讓他請三位營正、麻九，還有前營的幾位隊正，以及趙敬子、黃欽、巴師爺他們都來議事。

    毛仔弟剛要轉(zhuǎn)身出去又被叫住了，李丹補(bǔ)充一句：

    “你去問問茂之先生對鳳棲關(guān)那邊地形是否了解？如果他熟的話也請一并來說說！”

    不大會兒的功夫，大殿里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好幾撥人。

    眾人聽說又要打仗，頓時興奮起來，那樣子像極了嘗過鮮魚味道的貓兒。但是一聽對方有四千人，瞬時又都安靜了。

    “防御，咱們一對一把那游三江給斬了，可能不能對陣四千人還是沒把握。”蕭萬河搖搖頭斟酌著字眼說。

    他雖然這回?fù)频眠€是沒滿足，但這不意味著就會拿自己營里兄弟去替官軍搏命。這可是兩回事！

    “老蕭，你別怕這怕那的，不就是再拼一場么？”潭中綃倒不以為然：

    “我看咱們先聽聽盛大人意思，好歹咱們現(xiàn)在有小兩千得勝之師，士氣可用呵！”

    “才打一仗你以為天下無敵了？這仗死傷是不大，可全軍加在一起也折了兩百人呢。這要是對上四千亂匪，那……。”蕭萬河看看大家沒再說下去。

    “嗯，蕭營正說得不無道理，咱們成軍晚，能打贏這仗實屬僥幸。

    這還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地設(shè)計把游三江套在里面才得的結(jié)果。

    他個水軍頭目非要來打陸戰(zhàn)，活該他倒霉！”李丹的話引起眾人大笑。

    氣氛活躍些了，他接著說：“不過傷亡也不小，尤其中路打得好，很頑強(qiáng)！

    最后老蕭突然從東邊殺過來真是連我都沒想到，神來之筆呵。

    游三江慌了神，他就是在這會兒被火器擊中的！”

    話鋒一轉(zhuǎn)，李丹點點桌上倒扣的碗道：“不過大家想想，若不救關(guān)上的官軍，結(jié)果如何？”

    這還用說？大家互相看看，巴師爺說：“四千亂匪會直接下山，我們要么守在這里和他們干，要么丟棄輜重跑回戈陽去！”

    “跑不了，往哪里跑？”蕭萬河苦笑：

    “再往東的路還積著水哩，我們都是劃著筏子過來的，可牲畜、大車你沒法辦，總不能全丟給人家！”

    一句話就把撤退的可能性給否了，剩下只有一條路。

    “既然退不得最后還得面對他們，我們何不主動一步？”李丹說：

    “盛大人的意見是突襲拿下關(guān)寨對面的南山，占據(jù)來鳳閣制高點，威脅亂匪的側(cè)后，逼他們松開咬著鳳棲關(guān)的嘴往后退，退到我們對面。

    最好兩邊隔馬堰河相望，或者他們退回鳳嶺鎮(zhèn)里去。”

    “誒，這倒是條好計策！”有幾個人聽了連連點頭，盛懷恩面帶得色撫摸虎須。

    他雖然對當(dāng)?shù)厍闆r不熟悉，但聽林百戶介紹之后憑著多年作戰(zhàn)經(jīng)驗提出了這個方向，應(yīng)該說還是反應(yīng)迅速并且頗有決斷的。

    “這座南山好守么？”

    “為何不直接去北山與守軍匯合？”

    “呃，拿下南山之后又怎樣，亂匪不是照樣可以直接攻打我們？”

    有幾個聲音紛紛問。

    “防御，可否讓在下給各位說幾句？”

    李丹聞聲看去，見吳茂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了，正揣手靠在門框那里。“茂才兄請進(jìn)來，到桌邊說話！”他立即大聲招呼。

    有人起身讓路，吳茂一一謝過來到前面。

    為議事方便，黑木特意點齊兩支火把固定在兩側(cè)柱子上，這屋里比原先的油燈一下子亮堂許多。

    “這是什么味道？”趙敬子抽抽鼻子。

    “馬油。”黑木指著火把咧嘴一笑。原來今晚民工們吃的，是戰(zhàn)死騾馬身上取下的肉。

    黑木在樹枝外面纏裹了破布，上面沾過熬出的油脂。亮雖亮了，氣味卻熏得趙皇裔不得不換到門口位置。

    “列位請聽我說，”吳茂指點著道：“在下去上饒和廣信時多次經(jīng)過鳳棲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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