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九十九章,亂臣死,高功出 一張與趙正立六分相像的面容映入眼簾,趙正立登時心尖一酸,那是一種血濃于水的感知。 哭到梨花帶雨的女子異常美麗,凸出甲胄的腹部約有八九月身孕,男子上前一把將其拉上馬背。 趙勵威回首,眼眸滿是柔情,最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輕嘆一聲:“入我趙家苦了你娘倆了!” 話畢,他眼神變得決絕,左手勒韁繩套住自己與身懷六甲的妻子,右手手勁發(fā)力,長槍嗡鳴,大喝道:“便是宋慶元取代了大周,我趙勵威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首當其沖舉槍突圍,妻子斷后,兩人一馬如同殺戮機械,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生生殺到數(shù)千兵卒膽怯,將其圍困十丈圓圈之內(nèi)。 常年領軍沖殺的趙勵威自然懂得下一步將面臨遠投長矛,那鋪天蓋地直射而來的長矛最是難纏,他雙腿夾緊馬腹,鐵馬好似領會主人意圖,長嘶一聲狂奔沖去。 兩人一馬在包圍圈留下疾馳殘影,要搶在兵卒拋長矛之前突圍。 與此同時,那滿天長矛如一桿桿筆直的索命鬼叉,直襲馬背兩人而來,寒芒閃閃。 趙勵威長槍貼身挽花旋轉(zhuǎn),擋下數(shù)根致命長矛,鐵馬疾馳,十丈包圍圈已過七八,越到近處長矛越是密集。 兵卒見兩人真氣護體,又使的一手好槍法,便瞧準鐵馬瘋狂“投喂”長矛,馬身縱有鐵甲護體,也抵不住一茬接一茬長矛,馬腿膝蓋在奔跑最薄弱,被一桿矛穿了個透徹。 “咴聿~” 鐵馬嘶叫,應聲跌倒,趙勵威以長槍挑斷套住兩人的韁繩,踏馬背施輕功之術踩過沒了長矛的兵卒腦袋飛馳離去。 便是兵卒迅速抽出隨身腰刀也全然來不及留下兩人,并且被踩之人無一不是當場暴斃,血飛四方,迸濺周圍兵卒一臉,濺血士兵皆是心悸惶恐,軍心渙散。 還未等眾軍反應過來,遠處又竄來三五大袖青衫的人影,凌空數(shù)步踏著眾軍士腦袋一閃而過。 速度與那趙勵威不相上下,他們口中喊道:“奉宋節(jié)度使之命捉拿忤逆弒君亂臣!”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盡頭。 片刻便聽見甲胄重騎整齊劃一奔騰,塵土飛揚,大地震蕩,黑壓壓的數(shù)百鐵甲兵馬,寒意逼人,肅殺之氣彌漫。 為首之人穿玄甲,騎壯碩鐵馬疾馳,鐵蹄奔騰,人與馬皆被玄鐵包裹,那近乎一丈的長戟被他單手輕松拎起。 他與身后數(shù)百鐵甲不同之處在于披紅甲,掛紅袍,所領重騎如一群來自煉獄的黑魔。 那數(shù)千兵卒頓感脊梁發(fā)冷,因為這群黑魔之中立著“宋”字旗,不用想便知是歸德軍節(jié)度使,檢校尉宋慶元的麾下重騎。 重騎軍最是擅長萬軍沖殺,堪比蠻荒猛獸,便是這覆甲在身的數(shù)千兵卒也抵不住重騎兩次橫沖。 若是換作以往定不會這般惶恐,然而今非昔比,因為早先暗殺大周皇帝的亂臣賊子趙勵威與那宋慶元是結義兄弟,雖然趙勵威明面上在舉兵“討賊”,其實已是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趙勵威終是成了他那結義好大哥遺棄的棋子,攀登的基石。 那聲勢浩大的重騎并未真像蠻獸那般沖殺,在百步之外停止,抬手舉起宋節(jié)度使調(diào)兵虎符印,威聲道:“陛下遇害,我等奉命入京安撫文武百官,爾等速速退去!” 不容拒絕的語氣,透著赤裸裸威懾,那寒森森的眼神仿佛聽到半個不字就要碾壓過來。 千軍甲胄士氣萎靡退讓,因為數(shù)百重騎身后又來了烏泱泱大群步兵甲胄,士氣滔天,讓空氣都為之扭曲,那是常年廝殺所凝結的肅殺之氣。 士氣運作得當可化形,如青州知軍州事的廂軍當初劫殺趙正立那樣,以軍隊士氣凝聚成利刃,其恐怖絲毫不弱于宗師修士。 百萬之眾可滅大宗師,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運作士氣需有術法牽引,不然如散沙一盤,除了唬人,無任何實際用途。 若是眼前烏泱泱甲胄士氣被術法凝聚,頃刻間便可滅掉這千余兵卒。 反抗皆是徒勞,茍延勉強殘喘。 千軍甲胄神情復雜的望著浩浩蕩蕩“捉賊兵馬”朝京城疾馳而去。 眾將士閃過共同念頭:“要變天了!” 另一側。 趙勵威攜妻子葉瓊南下長途奔襲數(shù)百里,大小交鋒突圍數(shù)十次,夫妻二人渾身血跡斑駁,筋疲力竭。 身懷六甲的葉瓊更是苦不堪言,那高高凸起的小腹有種膨脹的撕裂感,如此危急關頭被她強忍隱瞞。 待趙勵威察覺,已是突圍數(shù)次之后,他只感覺愛妻額頭冷汗長流,面色蒼白如紙,彼時葉瓊徹底無力硬撐,那玄甲身軀挺著大肚毫無征兆傾倒,趙勵威單手攬住才避免倒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