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面對突如其來的迅雷一掌,契丹青年僅憑一個深邃眼眸,掌力在他數寸開外無形潰散。 眾人皆是一怔,一個眼神居然能震碎宗師掌力? 江湖懂行的自是明白,契丹青年剛剛外放了真氣,不過能練到心中氣隨意動,已經不是一般人物,那漢子本人更是驚了幾分。 隨即,契丹青年向前邁出一步:“來而不往,非禮也。”腳底生出一股真氣,直襲那位江湖漢子,后者有所察覺,剛剛粗略試探他占下風,不敢托大,單腳跺地,寄出八分力道迎擊。 嘭! 兩股真氣相撞,后者猶如以卵擊石,頃刻間瓦解, 那漢子連人帶桌一并掀飛,重重撞在茶棚木柱之上,整個茶棚都跟著晃了晃,嚇得眾人駭然無聲,唯有茶棚老漢委屈喊冤:“幾位爺,老頭子一家指望著小攤糊口啊,可得高抬貴手,留情啊!” 眾人皆恐,隨意邁出一步就能震飛宗師強者,這契丹人難不成是位容顏不枯的老怪物?若是真實年紀,恐怕那契丹雙龍也不過如此吧? 主仆三人也不在意,挑了張空桌坐下,隨便要了些粗茶點心。 親眼目睹剛剛場面,老漢即便心中再抵觸仇視契丹人,此刻也不得不認真伺候。 正當茶棚氣氛寂靜緊張到極點時,一位相貌平平的偏瘦青年背著一桿紅纓槍悄然而至,眾人都望向此人,他目光緊鎖戴幞頭的契丹青年三人,小胡子微微上翹:“閣下好不悠閑。” 契丹青年斜眼掃了來者,端起茶杯細呡一口:“怎么,張壯士不去為太子排憂解難,斬了你昔日那位亂臣遺子好友,跑這兒來跟我這個外鄉人拉什么家常?” 面對半帶譏諷的話語他也不生氣,捋了捋小胡子,風輕云淡道:“張子崖斗膽向契丹雙龍耶律鶴問上一槍!” 茶棚各位江湖人皆是詫異,那契丹青年竟然真是契丹雙龍,耶律嘯的兒子?早先被震飛的江湖漢子此刻心總算平衡不少。 眾人又好奇重新打量背紅纓槍偏瘦青年,想了很久才記起有位隨亂臣遺子入京的青年人叫張子崖,當年也在京城攪了些風聲,只是后來傳聞他投靠了太子,便再無消息。 耶律鶴略微意外,很快似乎了然:“你要為亂臣遺子試刀?還是為你們太子探路?” 張子崖沒正面回答,取下后背紅纓槍,用自身華麗綢衫細細擦拭:“張某是個江湖人,不問那些朝堂事,太子花高價請我做客卿,你情我愿,出了太子府,雖說還有客卿職責,但也恢復半個江湖人身份,江湖人自然只追求修行。” 耶律鶴眼簾一抬: “聽閣下的意思,單純切磋問道?” 張子崖微微一笑: “有區別嗎?閣下高調來此,不正是為了遇到像張某這樣的莽夫攔路嗎?” 契丹青年沒解釋更沒反駁,只是燦燦一笑,一口飲盡杯中茶,緩緩起身,后邊兩人趕忙遞上那桿大長戟,他微微一握:“慶國的江湖果然要比契丹有趣的多!” 隨后看了眼留著小胡子,一身錦袍的偏瘦男子:“只是,你可能勝算不大!” 細若蚊聲的茶棚頃刻間一片寂靜。 “問上一槍便知曉!” 張子崖華麗錦袍一抖;單手拎著紅纓槍走出茶棚,耶律鶴持長戟跟其后,余下江湖人見他兩走出茶棚蜂擁而出,議論不休。 青州與濰州交界需經過一條彌水,又稱彌河,此河流直通北海,故而魚商貨船無數,驛道來往客人更是不絕。 各色人群遠遠瞧見手持長兵利器的兩青年對峙茶棚驛道草坪,來往行人主動避讓,為兩主角留足施展場地。 除了茶棚知情人,其余過往行人并未多驚奇,江湖對決、武林爭鋒,三五天不遇到十次也有八次,早已見怪不怪。 即便如此;依舊不泛愛湊熱鬧的人,卸下扁擔籮筐,停足毛驢馬車,燒上一口旱煙,或是找塊干凈的石板一屁股坐下,靜觀所謂江湖人比斗。 春日的陽光隱隱有絲發熱暖意,耶律嘯抖手掀開包裹長戟錦布,張子崖也立槍對峙。 春陽照在兩柄長兵利器上刺目無比,當茶棚前的驛道草坪掀起兩股肅然真氣時,不知情的圍觀人第一次動容,腦海中不由閃過驚喜的期待,心中暗道,這才像江湖對決嘛。 嘭! 霎時間,明明相隔數米的兩人,手中兵器一揮,卷起兩股氣浪,兩兩撞上宛如悶雷炸裂,將平坦坦地面轟出一個凹坑。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呼,只瞧見兩道身影似鬼魅般殺成一團,肉眼只得瞧見片片殘影,紅纓槍,大長戟‘當當’‘鏘鏘’碰撞無數,四處迸濺的真氣更如炸雷,落在地面‘砰砰’巨響,留下大小深淺不一土坑。 圍觀人這才意識到,這兩個青年是貨真價實修道的江湖人,而非其他半吊子江湖僅會三兩招式拳腳功夫,反應過來后,紛紛惶恐遠離,生怕晚了被迸濺真氣穿個窟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