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成交!” 青松枝干上的青袍男子邊掏錢袋邊搖頭:“我陳逍遙出江湖幾十年還頭一回遇到你這種借錢的!” 趙正立接過兩錠五十兩的銀子,掂量掂量揣入懷,不忘滿意看了眼比自己大十余歲的俊俏公子:“你這個朋友本道認下了!” “……” 陳逍遙汗顏,怎么感覺是自己特意巴結他一樣? 趙正立回農舍已經清晨,農戶夫妻正要出門春耕,挑籮背筐,他家孩童正要爬上趙正立居住的茅草窗戶窺望,被她母親手中柳枝嚇退,孩童不思悔改的擠出燦爛笑臉抱住婦人大腿撒嬌,夫妻二人都露出淳樸笑容。 呼! 同一時刻,后山方向兩道人影騰空而至,嚇得一家三口驚慌倉恐,還以為是山里飛禽襲擊。 趙正立當即出言安慰: “老張哥,是我!” 一家三口聽見熟悉嗓音,這才牟足膽打量,兩道修長筆直的男子映入眼簾,其中一位正是在自家居住個多月的俊俏公子,孩童天真,認清來人是與自己玩耍個多月的大哥哥,好奇詢問:“大哥哥,你是仙人嗎?怎么從天上來?” 趙正立寵溺摸了摸她小腦袋:“大哥哥可不是仙人,只是一個尋覓的修道人!” 一大一小的對話讓夫妻二人也弄清疑惑,臉上露出不自然的僵硬笑容,此刻眼神多了分敬畏,暗自慶幸這個多月沒為難他。 趙正立看出夫妻二人的不適,這也是他一直隱瞞的原因,不過如今是時候離開了,也沒有隱瞞必要,他掏出找陳逍遙借的一百兩銀子,遞給夫妻二人,二人嚇得趕忙搖頭拒收,這個多月雖然住在他家,可也幫忙做了不少農活,還順帶照料自家女兒,若是不知情夫妻二人還要說教他一番,可得知他是飛天遁地的修道人,哪兒還敢? 趙正立也不管兩人想的什么,硬塞給中年農戶,讓他為母女改善條件,添些衣物。 陳逍遙抱著膀子看眼里,打斷道:“你這銀兩數額太大,他若拿上集市定會惹出禍端,即便去錢莊兌換小額,估計也要被錢莊、官服盤問來路,到時候不就暴露你行蹤了?” 趙正立這才幡然醒悟,忽略了慶國律法的嚴謹,隨后將目光轉向陳逍遙:“你有散錢?” 陳逍遙深深白了眼他,臉上寫滿不情愿,在青袍長袖里左右掏干殆盡,數了數:“不多,加上銅板,有六七十兩!” 趙正立順手從他掌心抹下零零散散銀錢,陳逍遙都沒反應過來,兩手已然空空,連哎哎哎三聲反抗也于事無補,趙正立捧著散錢回應:“先借給我!” 夫妻二人看的一臉懵,熟練的手法讓兩人想笑,終是硬憋回去了,唯一孩童一臉純真望著四位大人的“禮尚往來”。 趙正立這手法還是在青城山跟袁道人練習的,每次下山都要找他拿錢去買“養生書籍、白面饅頭”,每次扣扣搜搜數銅板、碎銀,一來二去趙正立煩了,直接順手一抹,管他多少,揣進兜里奪門而出,每每想起這種日子,趙正立都滿是懷念。 最終夫妻二人在趙正立誠懇要求下收了七十余兩散錢,這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來說簡直是巨額財產,要知道普通商販忙碌一年也就二十多兩銀子,除去稅收,日常開銷,口袋能有三五兩已是大喜,普遍年歲都在倒欠官府銀兩,指望來年秋收還上,年復一年,永遠填不上那個窟窿,餓不死,也富不起,反反復復,如此自然管制了天下愚民。 這便是廟堂那“三十三兩馭民術”,不論朝代如何更替,都在代代相傳,可見這七十余兩銀錢對農戶夫妻來說的意義。 告別了張姓農戶,趙正立跟陳逍遙漸漸遠去,他留下了原本那身裘皮錦袍,拿去集市管他如何殺價,黑吃黑,都能值幾兩銀子,也算留給他家救急的不時之需。 花田間,陳逍遙開始喋喋不休“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因為趙正立沒將另外一百兩銀子還給他,周身上下全部家當一百七十多兩,現在一個銅板都沒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