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幸虧如此,讓農(nóng)業(yè)星球有了自給自足的能力,這才讓惡魔入侵被迫關(guān)閉空間門這些年,讓他們能夠妥當?shù)纳嫦氯ァ!? 張自成點點頭,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無數(shù)了。 這是切實地關(guān)注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環(huán)保少女那樣的嘴炮,試圖讓別人犧牲利益來滿足自己卑鄙的私欲。 “還有么?除了這件事呢?” 張自成忍不住問道。 塞昂利斯露出笑容,似乎對司辰這樣的存在,都對露娜提起興趣這件事,感到無比的自豪。 “除此之外,她還關(guān)注貿(mào)易城市的底層工人。露娜曾說,雖然這些星球的總督自稱貿(mào)易行星是自由市場,但實際上卻是打著自由旗幟的剝削。” “絕大多數(shù)公司聯(lián)合起來,統(tǒng)一薪酬,只提供給底層工人的只有勉強糊口的薪資,即便工人選擇離開公司,他也會很快發(fā)現(xiàn)所有公司都是這樣。最終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只能被迫忍受。” “可公司卻說,他們沒有限制工人的行動,不想工作大可以離開,這是自由市場,沒有壓迫和暴力。他們甚至沾沾自喜,認為工人沒有反抗,說明自己提供的待遇高于市場價,因此工人肯定還有能被壓榨的地方?jīng)]有被發(fā)現(xiàn),于是又會不斷的加碼:加班、扣薪、言語侮辱,都不過是家常便飯。” “面對這種情況,露娜認為,人只有在不工作也不會餓死的情況下,自由市場才有討論的意義,否則根本不是博弈,只是單純強者對弱者的剝削。看似沒有暴力參與,實際上卻有,因為維護這種扭曲秩序本身的就是暴力。” “于是露娜借助自己曾經(jīng)資助過的農(nóng)業(yè)行星,提供給所有失業(yè)的工人能夠滿足日常生理需求的吃喝,雖然并不美味,甚至十分廉價,卻能讓他們即便不工作也可以生存下去。這樣就不需要忍受嚴苛的工作,可以耐心等待自己找到薪酬和勞動相匹配的工作為止。” “如果所有地方都沒有這種工作,就說明這個市場本身有問題,而不是人有問題。那就繼續(xù)不工作,繼續(xù)等……直到所謂的‘自由市場’發(fā)現(xiàn),自己不得不增加待遇,以留住工人,才能有所謂的生產(chǎn)力為止。” 張自成聽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別說干這些事了,光聽起來簡直就是趟地雷,走鋼絲! 這樣的人會不被暗殺?會不被大公司當作眼中釘,肉中刺? 他忍不住問道:“露娜做這些事情,她就不怕死么?難道她還有什么靠山么?” 誰知塞昂利斯羞赧一笑,不好意思道:“當時,我就是她的靠山。” 可還行。 張自成倒是把塞昂利斯和桑尼這個太陽王女給忘了。 塞昂利斯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流露出追憶的神采:“露娜雖然出生在貴族家庭,可她一生都在致力于打破階級的壟斷,為最底層的民眾謀求福祉。這是我這樣從孤兒直接成為所謂王女的人,都從未想過的事情。” “我一直效忠于帝國……但露娜才真正讓我意識到,在帝國這個抽象的名詞下面,究竟意味著什么。” “那是千千萬萬億,獨立的、平等的、自由的、具體的人民。” 張自成沉默了許久,許久。 他緩緩道:“她是一名勇敢的斗士。” 和露娜的事跡相比,塞昂利斯在那之前的遭遇,確實顯得太過狹隘,太過渺小。 如果說塞昂利斯像是漫畫中的主角,那露娜就是現(xiàn)實中的勇士。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倒也難怪塞昂利斯對露娜的態(tài)度會如此狂熱以及推崇。 她最開始說自己的經(jīng)歷時,還牢記司辰命令的二十句話總結(jié),可說起露娜,早把這點限制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非要跟司辰把露娜的理念給聊透不可。 “后來呢?” 張自成問。 塞昂利斯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那股痛苦再次縈繞她的心頭,讓她忍不住閉上雙眼,上顎仿佛有千斤之重,難以開口。 她艱難,且一字一頓道:“后來……父王接見了她。” ———— 身為銀河的帝王,瑟弗并不認為自己是幸福的。 相反,他時常內(nèi)心沉重,感覺自己被無盡的憂思和煩惱所困擾。 銀河系實在是太大了,千年前剛剛獲得空間傳送技術(shù)的開闊者,將版圖擴散的太過分散,只顧殖民和開采新型礦物,絲毫不在乎建設(shè),導(dǎo)致現(xiàn)如今帝國到處都是飛地。 無數(shù)的星球仍被貧困所困擾,來自未探索星球的危險生命時常威脅著帝國的安全,曾經(jīng)迫不得已的分封制又讓帝國的統(tǒng)一岌岌可危。 內(nèi)憂外患,數(shù)不清的問題堆在那里,解決完一個還有十個,讓瑟弗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得不到休息。 此時瑟弗面前,顯示著巨大的立體投影,上面一條條一目目,皆是被細致分類,卻依然滿滿當當像是山一樣的政務(wù)目錄。 這甚至只是今天的目錄。 瑟弗有些頭痛地揉揉眉心,一條都不想點開,只是吩咐道:“交給我的人格智能ai去處理吧……重大決策交給我,ai自行判斷什么是重大決策。” 說完,手一揮,龐大的目錄消失不見。 瑟弗站起身來,他身上僅穿著一件仿佛希臘眾神般的白色長袍,渾身的肌肉維度夸張,然而又輕盈自然,狀態(tài)極為完美。金色的長發(fā)一半被束縛,一半隨意披散,是他之前煩悶時扯開的。 瑟弗習慣在處理政務(wù)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在場打擾他的思考,因此裝潢精致華麗的政務(wù)室內(nèi),十分寧靜。 他來到窗邊,垂眸旁觀下方金碧輝煌的宮殿,四處穿行的侍女,滿是珍貴藝術(shù)品與黃金雕像的走廊,以珍貴的浮石搭建而成的橋梁,極端清澈的溪水。 這些東西,全都老土至極,卻又是什么所謂的傳統(tǒng)。 瑟弗嘆息一聲,身為銀河的帝王,他其實更喜歡吃垃圾食品,喜歡喝不含酒精的飲品,喜歡抽煙,喜歡看無聊的視頻,喜歡進入虛擬現(xiàn)實世界和別人玩單調(diào)的刷分游戲。 但在外人面前,他永遠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瑟弗抬頭遠眺,看向遠方的瓊山峻嶺,那永不退色的自然風光。 這里是地球,是人類的母星,是帝國的首都。 也是自己的牢籠。 就在瑟弗顧影自憐時,ai忽然提示到:“尊敬的陛下,有您所設(shè)定的一級情報出現(xiàn),是否查看?” 瑟弗眉頭一皺,一級緊急情況可有很多,每一條都十分麻煩,讓他下意識有些抗拒。 可無論再怎么抗拒,至少要先知道情況才行。 于是他不耐地答道:“查看。” 政務(wù)室中心的立體投影裝置,重新浮現(xiàn)。 然而一看到其中現(xiàn)實的景象,瑟弗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只見畫面中,一個粉色長發(fā)的機械人偶,正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甚至一只手還拿著冰淇淋。 而在她幾乎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多出一個全副武裝的裝甲戰(zhàn)士。 很顯然,他們都想要將這個粉色長發(fā)的機械人偶控制住,可每當近身,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便渾身僵硬的跌倒在地。 所有遠程火力,幾乎都在開槍的那一剎那炸膛。所有持著靈能武器試圖近戰(zhàn)的裝甲戰(zhàn)士,根本來不及揮動武器,同樣步入先鋒的后塵。 就仿佛這個女子是人形瘟疫般,能夠透過沒有絲毫縫隙的裝甲,感染和殺害其中完全依靠內(nèi)循環(huán)的戰(zhàn)士。 他緊緊皺起眉頭,強壓怒火問道:“這是哪里?” 很顯然,畫面中的,便是以露娜為原型所制造的機械人偶。 這絕對是嚴重的違反了帝國的法律,并且是由自己親自頒發(fā)的最高法律——嚴謹一切對露娜的偶像崇拜行為,以防止出現(xiàn)露娜信仰神。 然而,有人不僅敢這么做,還故意在她體內(nèi)植入強大的攻擊程序。 對方想做什么? 這不是顯而易見么?這是把帝國的顏面踩在地上! ai提示道:“事發(fā)地為繁奧星,此前正在發(fā)生惡魔入侵事件,已被擊退。” 惡魔入侵? 瑟弗緊皺眉頭,剛想問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提醒自己。 隨后才想起來,他吩咐過ai,無法解決的事情,不要呈現(xiàn)到面前平白讓自己煩心。 在無法使用空間傳送的現(xiàn)在,支援數(shù)百光年外的港口星球,就屬于那種幾乎無法解決的事情。 這導(dǎo)致出現(xiàn)了露娜人偶這樣的違禁品,觸發(fā)了瑟弗自己設(shè)置的警告系統(tǒng),他才知道此事。 “因為惡魔入侵才出現(xiàn)的……難道說,是邪靈么?” 瑟弗扶著下巴,低聲自語。 就在他打算下令,讓ai將繁奧星擊退惡魔的過程精煉一下播放時,忽然從畫面中的露娜人偶口中,聽到一句令他愕然之后,感到無比暴怒的話語。 只見這個機械人偶看似百無聊賴的自言自語道:“欸,這個宇宙也沒什么好玩的事情啊……所以父神到底什么時候來接我?” 父神? 讓配備高火力的人偶走上大街,并且將其設(shè)定呼喊自己為父神。 瑟弗額頭青筋直跳,眉頭緊鎖沉聲道:“竟敢褻瀆……罪不容恕。” 言罷,他不愿再看,冷著臉揮手關(guān)閉這個立體投影。 瑟弗閉上雙眼,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后重新睜開雙眼,詢問輔助ai道:“繁奧星的總督是誰?” “陛下,是波拉根伯爵,根據(jù)錄像顯示,他在試圖控制機械人偶的過程中,被擊倒,目前處于重傷狀態(tài),正在醫(yī)院緊急搶救。” “廢物。” 瑟弗評價了一句,隨后又問道:“目前虛空惡魔們的動向如何?真是這群廢物擊退的惡魔么?那些惡魔是從哪里入侵的?” “因未知原因,惡魔先是從空間站被關(guān)閉的傳送門進入。之后那些劣魔們被使用未知技術(shù)獻祭,開啟了能夠通過大魔的金色傳送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