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事就這樣發(fā)布出去了。 文德殿外面的樹葉一動不動,東京的酷夏,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里面蒸烤。 沒有一絲風(fēng),只剩下夏蟬的鳴叫。 遠(yuǎn)處的云也仿佛靜止在空中。 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壓抑,總是那般詭異的死靜,又令人沉悶而窒息。 此時,一個人入宮后,被帶到文德殿前。 “罪臣參見陛下。” “你來了。” “不知陛下宣召罪臣有何事?” 此時,在文德殿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宰相何栗。 “在牢里待得如何?” “罪臣每日每夜都在懺悔自己的罪行。” 趙寧放下筆,將剛寫的文章放到一邊,飲了一杯茶,才慢慢說道:“如何懺悔?” “罪臣千不該萬不該信任那個叫郭京的道士,罪臣愧對陛下對臣的信任。” 趙寧將桌案上的札子拿起來,然后親自送到何栗面前:“你自己先看看。” 何栗有些疑惑,接過來,然后一份份開始看。 每看一份,臉色就沉下來一分。 全部是罵他的札子,甚至有不少官員讓皇帝賜死他,以謝罪天下。 “這些有前年的札子,有去年的,有今年的。”趙寧說得輕描淡寫,“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那么多人想你死?” “罪臣愧對天下。” 趙寧沉默了好一會兒,何栗跪在那里,一聲不吭。 “其實(shí),你也是出于好心,但辦了壞事。”趙寧忽然開口。 “臣有罪。” “國朝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讓你將功補(bǔ)過,你可愿意?” 何栗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相信,連忙說道:“臣萬死不辭!” “趙野那個門下侍郎已經(jīng)被朕砍了,朕想讓你回東府,任職門下侍郎,兼尚書左仆射。” 有時候,幸福來的就是這么突然。 一年多前的何栗是中書侍郎兼尚書右仆射,少宰之職,妥妥的宰相,忽然成了階下囚。 在牢里待了一年多,今天莫名被提出來,又忽然從一個階下囚,成了門下侍郎兼尚書左仆射,副宰相! 這個門下侍郎兼尚書左仆射,相當(dāng)于以前的參知政事一職。 神宗元豐改制后,恢復(fù)三省六部,參知政事被取消,由門下侍郎兼尚書左仆射,取代參知政事的位置。 “臣愧對陛下,陛下卻不計前嫌,重新任命臣,臣無以言表!”何栗忽然就哭了出來,哭得那叫一個激動。 “行了行了,你就說你回不回來?” “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