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玉石坊的內場設在地下層,帝都下層區域的混亂往往都是以金玉石坊之流的方式呈現,外人踏入帝都時,只會感受到其宏偉和驚艷,渾然不知,一片明朗平坦的地面之下,交錯著少有人知的地下世界。 其中最出名也就是地下城,地下城的面積范圍完全覆蓋了整個帝都,由于被切割成數個區域,像之前白時纓去的那些地方都是位于地下城核心處的周圍,以內城和外城來區分來者身份尊貴。 白時纓之前也沒想過,她才離開地下城沒多久,就又要回到這里。 當然,金玉石坊不在地下城的內城也不在外城,而是被劃分到更偏遠的一塊,具體位置白時纓就不太清楚了,地下通道其實就是由無數小型傳送陣搭建起,要以傳送陣為錨點大概位置…… 這里,在地下城的上方! 是最接近地面的一層。 跟隨賭石坊侍者走下一條蜿蜒旋轉向下的階梯,所過之處,燭火自動點燃,散發著無法驅散冰涼的微弱熱光,頻頻跳動的火苗像是隨時會熄滅。 “我們到了,這里就是金玉石坊的地下內場,我們每次開放都會固定人數,只有少數貴客可以獲取進入資格。” 石門打開。 不算很吵,因為比起打開石門之后撲面而來的喧鬧和亢奮的叫罵聲,這點動靜很容易被淹沒覆蓋。 侍者抬手朝里做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幾位,請——” “具體的規則我再和幾位貴客說明一次,想要得到最終獎勵,就必須贏得至少十輪比賽,每場比賽都是以雙方從規定的賭石之中挑選出最具有優勢,開出來的東西價值最高為優勝。” 走在最前方的侍者速度不緊不慢,一邊走,一邊說。 “當然,如果貴客成功進入第二輪,但卻在第二輪失敗,那就會被打回第一輪比賽重新開始計數,我們稱之為‘無限重生’,顧名思義只要貴客不在第一輪被淘汰失去參賽資格,不論失敗多少次,都可以從第一輪重新開始。” “那如果失敗了,就結束了?”龍嘯雙手抱臂,深沉的雙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片場地。 侍者并不意外他會這么問,因為來這里都是賭徒中的賭徒,誰都不想這樣落敗而歸,錯失了真正的寶物。 “失去參賽資格的貴客也不用擔心,我們金玉石坊不會驅趕失敗者離開。”侍者抬手,指向前方那烏泱泱人頭,激動人心的叫喊就是頻頻從那邊傳出:“既然是無限的重生,自然不會輕易的被淘汰死亡,第一輪被淘汰的貴客可以進行押注參賽方,連續三回押注對象都勝利,就可以重新進入比賽。” 這邊話音剛落下。 距離五人最近的一處比賽臺上,聚集的人群忽然自動散開一條路。 白時纓若有所感,抬起頭看去,卻見人群散開的路中,穩坐中間渾身都是結實肌肉體型高大魁偉的男人睜開雙眼,他的目光快速在五人中劃過,最后落在了走在中間的白時纓。 傳來一聲嗤笑。 “一個小白臉?”男人漫不經心的起身,嘲諷與鄙夷的語氣不加遮掩,他眼里滿是挑釁:“那邊那個小白臉,你就是五人中的老大吧,敢不敢上來比一場!” 他的意圖很明顯,指的就是剛來的白時纓五人,并且還以為站在中間的的白時纓是五人中的老大,所以盡管不屑,卻還是沒有放過路過到嘴邊的戰績。 白時纓眸光微微一閃,唇角緩緩上勾,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樣子。 “行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放眼望去。 這里大大小小聚集的人群足足有二十處,而白時纓所在的這里就是最靠近大門,標志為‘一’的比賽場地,這里就是第一輪比賽開始的地方! 而圍在比賽場周圍的那些人,按照帶他們下來的那個人說法應該都是從第一輪被刷下去的淘汰者。 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橫在白時纓和男人中間,紅色綢緞的桌布上,依次擺放著二十塊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石塊。 “下注了下注了——!!”忽然一聲高呼,讓原本圍繞著比賽臺周圍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圈人瞬間點燃了激情,神色各不相同的人們心中盤算著不同的心思,但無非來這里的都是在糾結到底該選著誰。 “那小子有點邪乎,他看這樣的居然會是后面那四個人中有話語權的那一個,不過張魁在金玉石坊混跡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要沒兩把刷子,也不會連續好幾場都連勝。” “何止啊!金玉石坊那會是什么好混的地方?他能在這鬼地方混這么久,必須得有點硬本事才站得住腳!”說話的人壓低聲音,小聲的透露道:“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張魁已經是金玉石坊常駐客這件事吧?他就是個刺頭!” 而且還是被金玉石坊慣著道刺頭。 多少人因為最后敗在他手上次數多了,最后輸紅眼拼命的往賭石坊砸自己身上全部的靈石,最后還是逃不過輸得傾家蕩產的命運。 “聽說他祖上也是做賭石生意的,后來被金玉石坊買下!” “啊!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怎么會這么懂,不過那個小子看著也不簡單,自身長得柔柔弱弱的可是跟著他的那兩個個子高高氣質冷冷的家伙卻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狠角色!” “這部廢話嗎?” “從上邊下來的,你看看那個不是?好吧,不包括我在內,但這五人可是被人專門帶下來的,這份待遇可不是誰都有不然張魁干什么非要和這個小白、咳!這小子過不去?!” “我還是覺得那兩高個的很危險,尤其是那個臉上笑瞇瞇的,一看就是殺人時都能笑開花的那種……嘶,我要站遠點。” 觀看位其實早已經以夜君奕、夜明燼宸、龍嘯和時黎四人為中心散開,只是因為這句話,散開的范圍更大了不少。 一看就殺人能笑開完的龍嘯有點笑不出來了:“……” 這些人在背后非議他人的時候,就不能想一下會不會被正主聽見? 正常人是隔著這么遠聽不清,可是他聽的啊! “夜兄,你的這位族叔脾氣可真好。”夜君奕自然沒有錯過這小小的插曲,至于被人誤會是小弟這件事。 呵,他本來就是! 夜明燼宸眼中劃過一抹微妙復雜的情緒,他對此并無評價,然而一臉認真的說道:“族叔一直如此。另外,我姓夜明。” “好的夜兄,但你不覺得這樣喊可以顯得咱們更親密一些嗎,聽起來簡直就像親兄弟一樣。” “謝謝,但是我姓夜明。” “夜兄你為何要在意這種細節?你覺得她會贏嗎?” “我姓夜明,這不是細節,是事實。”夜明燼宸的臉上尋不到任何不滿的表情,但他還是一遍遍的提及,同時也對夜君奕的另一個問題回答:“他?你是說時云嗎,他會。” “你們分明才相識不久,就這么相信?”夜君奕好奇的問道。 夜明燼宸微微頷首。 在他的視線中,處于眾人目光之下的少年身上仿佛憑空多出了許多光芒,也許是兩人之間都知道彼此最隱秘不能對他人輕易說出的秘密,又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 “時云他可以做到。”夜明燼宸沒有說出什么足以說服他人的理由。 在他看來,有些事情無需理由,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看人的眼光,時云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說明一切,但對此他不想多說什么。 “還真信任啊……”夜君奕輕嘆發出一聲感慨。 他在問夜明燼宸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問他自己。 都城一見,此后便是同路人——換做以前,夜君奕是不敢想自己也會這么相信除了容子清之外的第二個人,他可是連自己的爹都眼睛不帶多眨一下的忽悠蒙騙。 還真是…… 奇妙? “輸了!怎么可能會輸?!!” 正當夜君奕想著心事的期間,忽然一聲不知是惱羞成怒的吼聲,瞬間將他所有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等他看去的那一刻,夜君奕臉上的表情冷下幾分。 “你要干什么!” 話音剛落。 卻見那個叫張魁的人沒法相信自己居然會敗在一個他以為絕無可能失敗的小白臉手上,臉上的肌肉因為扭曲的表情而顯得無比猙獰。 一個沖刺,眼看就要抓上白時纓。 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上時,白時纓身前忽然出現一股強悍不可違逆的力道,唰的一下,眼前哪里還有什么八尺大漢,除了空氣什么也沒有。 眾人齊齊愣住,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 白時纓神色未變,剛才她甚至連閃躲也沒有,倒不是她被嚇著愣住了,對方動手前她就已經看出隱約靠近蠢蠢欲動的小動作,可她還沒來得及請這家伙喝一壺就…… ‘砰!’ 剛才想到,不遠處就傳來重物砸落在地上。 “誰啊!這么缺德從高空扔……啊?怎么是個人?!更缺德了,誰把這個半死不活吐血的家伙丟過來的!!!” 不遠處傳來的怒吼震耳欲聾,誰都可以感受到那位不知姓名的倒霉蛋看見一個人從天而降摔在自己面前時內心的奔潰。 白時纓回頭。 身后站著的四人。 “贏的好快,走走走,我們去下一場!” 夜君奕不疑有他,拉上白時纓就直奔下一個比賽點,那邊正好也分出了勝負,他老早就看見了還心想會不會錯過,沒想到白時纓這么懂他這不無縫銜接更待何時?! 時黎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