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嫂嫂但問無妨,盡管揀難的來。”沈亮望著站在面前的女人說道。 此時的李紈不過二十五六歲,正處在一個女人最巔峰的年紀,成熟中透著一股子感性,再加上濃濃的書卷氣息,給人一種不可侵犯之感。 李紈挑選的是《論語》,“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杇(圬)也。于予與何誅?”子曰:“始吾于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于予與改是。”這句話作何解?” 《四書章句集注》被后世奉為圣經,不僅僅在于他重新編撰了四書,更重要的是朱熹對四書進行了注解。 古語云六經注我,我注六經! 沈亮微微一笑,說道:“宰予白天睡覺。孔子說:“朽爛的木頭不能雕刻,糞土之墻不能再粉刷了。我對宰予還有什么好責備的啊?”孔子說:“以前我對于人,聽他怎么說就相信他會怎么做;現在我對于人是聽他怎么說,還要看他怎么做。對我來說是宰予讓我有了這樣的改變。” 這是對論語最通俗的解釋,賈政摸了摸短須,十分滿意,看來沈亮的確讀進去了,而不是簡單的背誦。 沈亮接著道:“很多的人都認為宰予白天睡大覺,違背了禮的要求,所以,大多數人認為是老師在責罵學生,認為這樣的學生不值得教育。而我認為是宰予身體健康狀況不好,才在課堂上睡覺,正因為如此老師才不能強行要求宰予這樣的學生,言外之意不是責罵,而是同情。所以,孔子才說是宰予改變了他對人的看法。” “居然能這般解釋?”賈政猛然正色,仔細品味,眼前一亮,撫掌大笑:“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顯然對沈亮的解釋十分滿意。 現如今流行的四書五經,全都延續著朱熹的解說,后世之人想要創新,除了要推翻朱熹的理解,還要加入自己的合理推據。 而沈亮剛才所答,是后世南懷瑾的解答內容。 南懷瑾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孔子為什么這么說,而不是簡單沿用古人的說法。 仔細想想,孔子若真的只是批評宰予白日睡大覺,根本不必記錄在《論語》當中,也不會說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于予與改是。 “圣人之言,圣人之言果然有其深意。”賈政喃喃自語,結合沈亮的解釋,開始重新審視《論語公冶長篇》的內容,發現里面很多語句都能用這種思維方式解讀。 賈政越想越興奮,也不顧他人眼光,拿起一本《論語》就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朝問道,夕死可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