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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道。”

    不少人低聲喚出了這兩個字。

    而戲臺前。

    那十根弩箭在即將射中眾多戲子時，因為某種力量的干預，紛紛動能消散，消散了下來。

    “那就是人道嗎？”

    陳帆抬頭看向頭頂的一輪月亮。

    在那月亮上，開著一株月桂樹。

    月桂樹上，站著一位光影女子，其面容看不真切，只是額頭上刻著一個人字。

    她的目光看向了濟寧縣。

    于是。

    神虹墜落，霞光漫天。

    每一位人族都感受到一股親切之感，同心力大大增強。

    哪怕是那些久經訓練的士兵，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或是茫然，或是流淚。

    自己為何要向同胞動手？

    他們甚至有些愧疚。

    濟寧縣刺史府中，一身青衣的刺史走出了府邸，看著月亮上的光影，嘆了口氣。

    “這凡生教，還是太難對付了。”

    而白蓮圣母，小卑山山神，白稚三位神靈，也感受到身上多了一層枷鎖。

    這人道，庇佑于人而敵神。

    同時也是凡生教對付神靈的最大底氣。

    ……

    一場本該你死我活的戲斗，就這般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官差帶著他的士兵們狼狽地回去了。

    景陽戲班的所有人則是目送著他們離去，始終沒有發言。

    “陳道友，我們凡生教的底蘊如何？”

    王禹婷走了過來，帶著笑意。

    陳帆拱了拱手，不吝稱贊道：“佩服。”

    “陳道友可要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待我們幫你奪取濟寧縣的香火后，可要允許我們凡生教傳教啊。”

    王禹婷收起了笑容，臉上十分鄭重。

    “這是當然，而且我并許諾，以后西王母香火延至哪處，哪處便可宣傳凡生教。”

    陳帆應道。

    這下輪到王禹婷驚訝了。

    聽這口氣，這位西王母謀劃的不止這濟寧縣啊。

    關鍵是，西王母身為空間系神靈，說不定真有這底氣。

    這承諾，沒想象得那么輕。

    “陳道友，所言為真？”

    王禹婷不禁問道。

    陳帆笑了一下，回道：

    “自然，你可以親自問一下小白。”

    他指了指白稚。

    白稚聞言，抬起頭，俏臉泛著月光，道：

    “主人的話，便是我的話。”

    聞言，王禹婷眼瞳猛地一縮，又驀地放大。

    主人？

    這少年竟是一尊神靈的主人！

    原來，神也會臣服于人類。

    她心中某種固化的觀念也悄然破碎。

    當初，她見到的白稚和陳帆的牽手那一幕，再度浮現了出來。

    “啊！”

    就在這時，戲臺方向傳來一聲慘叫。

    幾人頓時轉頭看去。

    只見戲臺上有一人渾身上下長出了大量紅毛，翻滾在地，看上去十分嚇人。

    周邊人也無暇營救，因為他們正在與好幾只紅影魔戰斗。

    “糟糕！”王禹婷暗罵一句，急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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